36陷害(上)(1 / 2)

错转开骨扇,折叠的色笺纸面呈现,然不曾绘有一字一物,干干净净留待人作。碧桃把玩了一会儿,想要丢在一边,却得了芸缕匆忙一句:“主子小心,这扇以墨竹为骨,极易脆裂,轻易扔不得。”

碧桃想了想,到底是皇帝送的,弄破了不好交代。于是将它打开摊放在桌上。因初晓禀说薛美人来访,她便丢下扇子,施施然去前厅接待“贵客”。

临走时瞅了瞅,觉得要是画一只扒拉着竹骨吃的熊猫,一定会比较逗趣。

纸扇上配水墨画更美,还是交给皇帝来画吧。她想着脑海中勾画出的那只憨熊猫,唇角上扬。

“干掉熊猫,你就是国宝。”

那干掉皇后,她会不会是国母啊。唔,还是算了,那个位置盯的人太多,不适合她这样的懒人。

今日薛绿萼打扮的较为简单,不复寻常飘然若仙,冰冷傲然之感。她手边的茶水未动,见碧桃来时稍稍提了提嘴角,道:“妹妹原先邀请我来芳华阁,我想着初入宫闱杂事甚多便就耽搁了,今日才应邀来访,妹妹不会不欢迎吧?”

碧桃落座后笑了笑,她用盖儿撇去茶汤上的浮沫,轻呷一口,道:“在姐姐借我的光献媚于皇上之后吗?”

唔,偶尔体验一把古代女人的装腔作势也挺有意思。

她很喜欢在气氛上做好铺垫,而端茶饮茶的动作,莫名就能将出口的利剑变的随意而不经心。

值得借鉴。

薛绿萼的脸色再次冷了下来,但她如今苦于皇上久不登门,又得了皇后命令,不得不讨好这个妹妹。

明明皇上那时候表示了对她的满意,也不知道薛碧桃又使了什么手段,让皇上再次将她抛到了脑后。皇上不可能让一个家族出两位宠妃,薛碧桃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但那唯一的名额,她要定了。

于是她叹了口气,道:“妹妹还是不信姐姐那日并非是故意的吗?若是不信,姐姐就去找当日引路的那个小太监,和他当面对质,还希望妹妹能信姐姐这回。”她顿了顿,“咱们毕竟是血脉相亲的姊妹,你也说了,娘让咱们守望相助,而不是相互置气。”

“姐姐说当日的小太监?”碧桃搁下茶盏,姿态悠然的支颐,指腹温温,贴得脸颊生暖。远看去,指尖丹色,托香腮数点残红。

是近日她在床第间誓死护卫包好的小布团,不让皇帝像上次那样恶趣味地欣赏她“流血”的模样儿方染就的。

薛绿萼看她这样的做派觉得有些膈应,却还是道:“自然是他,虽他是皇上的人,但出了这等乌龙事,咱们也要让皇上秉公处理才是。他但凡是喊一句分位称呼,也不会弄错了。”

言下之意,都是那小太监想巴结人,喊的是主子而不是分位。

“姐姐想差了,”碧桃笑,“皇上自然是会秉公处理的,那小太监早被皇上赏了杖刑,倒不用姐姐多说。”

薛绿萼半晌丢出一句:“如此,甚好。”

碧桃从果碟里拈过一粒时新樱桃放进口中,吐了核道:“姐姐来找我什么事儿?”不怎么想兜圈子了。

早膳没用,空腹喝茶有些难受。看来装腔作势还要挑自己舒服的时候,不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薛绿萼默了一默,但凡对着别人她还能使得上劲儿,对着这个妹妹,大抵是因为相同的容貌,她心里总是有抵触,不愿与她多说话。且她行事又不按牌理出牌,实在教她无言以对。

如今再拐弯抹角也没意思,她便道:“本意自是来瞧妹妹的,顺道儿倒也想去看看安选侍,你知道我素来不爱多与人交际。打从她怀胎以来,不曾探望过,有失礼数。如今既来了你这儿,就不好不去走一遭了。”

“我对储秀宫不熟悉,望妹妹能支个宫女来引路。”

碧桃接口:“何必这么麻烦,姐姐说的对,咱们到底是嫡亲姊妹,可不能生分了。就让我领姐姐去罢,正好也许久没去看过安选侍了。”

薛绿萼讶然,皇后的原意自然是想引薛碧桃去,但她以为她前面那样呛声,必定是不愿意的,退而求其次,便只是她的宫女,出了事她也逃不了干系。没想到她反而应下了,事出反常既为妖,她有些警惕。

但仔细想过,又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

她微微笑道:“那就麻烦妹妹了。”

此时,安选侍正被晶晶搀扶着在小庭院里散步。据太医所说,这一胎如今有些不稳当,若想生的孩子健康结实,须得自己多多走动,增强体质。她便一改往日只肯安于阁中的情景,经常出来走走。

这样反倒好些,来人一看她在庭院里,不肯站着陪她说话,又怕她有个磕碰都怪到自己头上,反而渐渐不大愿意来了。毕竟暗地里下手是一回事,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等行径,圣上再不关心也要问罪的。

“安选侍好兴致。”碧桃引了薛绿萼前来,不曾想碰上她散步的时辰。

她倒没让暮云注意过,这安选侍散步的时辰是否是规律的。她暗地觑了薛绿萼一眼。

晶晶见了她二人,忙扶着安选侍问安行礼。

让个大腹便便的孕妇行礼,碧桃看着累的慌,不等她行全力就抬手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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