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煊宇和夏灼野都开着自己的车,惜枫坐在夏灼野的车上,他们俩都像不要命似的猛踩油门,不管监视器拍不拍得到,也不在乎驾照是否会被吊销,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墓地去,佳美的爸爸也开着车跟在他们两个人的车后面,他不是不想开的快点,而是白煊宇他们两个人开的实在是太快了,佳美的爸爸在后面能跟上已经不容易了。
一路飙车到达墓地,白煊宇、叶惜枫、夏灼野三个人车还没停好就打开车门跳了出去,一步跨三个台阶的冲向惜雪妈妈墓地的位置,刚踏上那一层就看到穿着病号服的惜雪,当时的她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三个人先是愣了下后,便脚步一个快似一个的冲了过去。白煊宇抢先一步跑了过去,什么话也不说抱起惜雪就往车的方向跑,他知道现在第一要紧的是带惜雪回医院,只有那里才能让惜雪平安。惜枫本想把妹妹抢过来,但救妹妹是第一位的,不想在耽误时间便由着白煊宇抱着妹妹。其他人也不敢耽误,都迅速回到车上,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大家猛踩油门,全速冲回医院全速赶来再超速赶回去,等回到医院的时候,警车也跟着停在了医院门口,幸好佳美的爸爸是律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白煊宇他们才没有被带回警察局,但他们的驾驶执照都被拿走了,至于什么时候能重新回到他们手中还不一定。
医院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大家焦急的等在外面。佳美的爸爸在打电话联系其它医院,随时准备给惜雪转到条件与医疗水平更好的医院去进行救治。佳美的妈妈和佳美都站在急诊室门口向里面张望,希望能通过门缝看到点什么,显然这是徒劳无用的,她们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惜枫眼圈红红的,在墓地看到妹妹的时候他松了口气,毕竟失踪了的妹妹终于被找到了,但与此同时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妹妹的昏迷不醒使他重温恐惧的滋味,他害怕妹妹就这样离开他,像当年妈妈离开他一样,无声无息的就那样扔下他死去,他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能在忍受失去妹妹的痛苦,就算这样想想他都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夏灼野一拳打在墙上,他被自责所折磨着,心中想着:都怪我睡的太熟,我为什么要睡觉呢?怎么会那么没用,如果我醒着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就不会害惜雪现在躺在急救室里。
夏灼野越想越怪自己,心中的自责感成倍的在扩大。
要说心里最难受的那还是脑中成空白状态的白煊宇。他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仿佛神游太虚般的迷离眼神泄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白煊宇的内心世界我不但害得雪儿休克住院,现在更是害她有生命危险,我错了!我怎么那么愚蠢,去做什么报复,我是白痴!是笨蛋!雪儿你不可以有事,我不能没有你,你要给我时间来赎我对你犯下的罪过,所以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他和灼野一样,不停的在心中责怪着自己。要是惜雪有个什么万一的话,估计白煊宇、叶惜枫、夏灼野这三个人会集体自杀或是精神崩溃集体疯掉。
惜雪被推进急救室六个小时后,急救室的灯熄了,闭着眼睛的惜雪被众多护士推出急救室,推进特护病房。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给惜雪进行急救的医生是最后走出急救室的,他摘掉口罩问道。
“我是她哥哥。”惜枫本已经跟着护士们往特护病房,想起要问问医生就又回到急救室那里。
“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的情况很不稳定,需要住院仔细观察,你去办住院手续吧。”听医生说完惜雪的情况后,惜枫和佳美的爸爸去办住院手续,煊宇等人去病房看惜雪。
因为惜雪的情况不稳定所以还不能探视,白煊宇他们只能通过玻璃窗向里面看。惜雪手背上插着输液的针头,脸上戴着氧气罩,身边全是医疗仪器。佳美母女两趴在玻璃窗上哭,惜雪被推出急救室的时候他们的眼泪就没停过。夏灼野恨不得和惜雪交换,宁愿躺在那里面的人是自己。煊宇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大混蛋,真该千刀万刮、五马分尸,只要惜雪能平安无事要他死都可以。
一个星期后惜雪的情况逐渐稳定,又过了几天医生见她的情况没有在反复,便由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不过虽然转移到普通病房,惜雪却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惜枫他们也问过医生,医生在对惜雪进行检查后说,她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只要细心调养就会很快恢复,至于为什么还没有苏醒,应该是患者本人不想醒来,在受到重大打击或是伤害的时候,人的潜意识会选择逃避,惜雪就是这样,她不想面对现实所以选择了沉睡,没有什么治疗办法,现在除了祈祷什么都不能做。
惜枫自然是寸步不离的守护在妹妹身边,夏灼野和白煊宇两个人干脆包下一间病房住进了医院里。很奇怪,惜枫并没有阻止白煊宇,白煊宇每天都会给惜雪梳头发,陪在她身边说很多话,他希望惜雪快点醒过来,他要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灼野每天都会买鲜花来,惜雪的病房都摆满了。
谁也没有想到,白煊宇的眼泪竟然唤醒了昏睡半个月的惜雪。
那是在惜雪被转到普通病房后,她一直不醒大家都担心,怕她会一直这样成为植物人,焦灼的心情使每个人都寝食不安。有一天,房间里就只剩下白煊宇和沉睡中的惜雪,他把插有鲜花的花瓶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在床的边沿坐下,托起惜雪的手握在掌心,双眼凝视着那熟睡的面容,他突然很想亲吻她。探身低头在惜雪的唇上轻轻一吻,那句“我爱你”是他发字内心说出来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发字内心说出这句话,而后眼泪便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