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顿时了然。
赶着马车来到庄园东部,一个棺材悬空架在一个茅草放下,里面已经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腐臭味道。
聂风正准备卸砖,忽然看到一块石碑,上面有八个血红大字:“先师无嗔大师之墓!”
无嗔?不是一嗔吗?
“难道说……一嗔大师已经死了?”
突如其来的发现,让聂风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如果无嗔大师已经死了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啊?
聂风内心此刻焦灼不安,就算见多识广,也挡不住计划外的变化啊。
少女吸了几口烟,眼神变得明亮,走过来,见到聂风开始卸砖,这才开口道:“喂,乡巴佬,用砖帮我修个坟墓!”
“好啊,”聂风连忙开口应道:“姑娘,我问一下,这位无嗔大师和药王一嗔大师是什么关系啊?”
“我师父去世之前就是法号一嗔,不过他说,人死之后,才是真的空空空,所以在他死后,改法号‘无嗔’大师。”
“一嗔大师真的过世了?”聂风还是不愿意相信,重复问道。
少女平日里性格就请冷得很,被聂风连续问了几声,不由的烦了:“人死了有什么稀罕,谁都难免一死,你和我师父有恩怨吗?”
“我与一嗔大师素不相识,不过这次是来请一嗔大师帮助治病的,如今他死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敢问姑娘一句,你学到令师多少本领,我家中有位长辈,中了刀伤,如今靠人参吊命,不知道能不能医好?”
“先修坟墓!”少女哼了一声,声音清脆,倒是没有直接拒绝聂风,让他心中一喜。
“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把这坟墓修的漂漂亮亮!”
聂风说吧,正要继续卸砖,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埙声,这埙声低沉悠扬,让人闻之就欲手足舞蹈。
“是你?”聂风顺着声音,就看到来时路上碰的三寸丁,不由大吃一惊。
当初看电影只觉得这三寸丁就是一个搞笑角色,没想到他的这手音功,冷不防之下,连自己都找了暗算。
难怪师父和五枚师太说过,江湖人中,最讨厌的就是用毒的家伙,真的是防不胜防。
“姑娘小心,”聂风右手一拍腰带,腰剑嗖的一声,就挡在少女胸前,唰唰两下,两只手掌大的蜘蛛,顿时被切成了十几瓣。
“小子,你多管闲事!”
那三寸丁没想到,这运砖的小子,实力这么强,警觉性也特别高,又恼又急,只是畏惧少女是一嗔大师关门弟子的身份,不敢闯进庄园,只在外围来回转圈。
聂风正要反驳几声,忽然感到胃部难受、恶心,哇的一声,就把早晨和中午的饭菜全部吐了出来,连续吐了一分多钟,胆汁都出来了,这才感到略微舒服一些。
“姑娘,我中毒了!”
“我知道!”
少女娥眉微簇,清脆的笑道:“那些花是毒手吹花,闻了之后就会口吐白沫,白沫吐无可吐,就差不多玩烂了!”
“姑娘,您一定有解药,对不对?”聂风虽然知道这是剧情,还是不由得暗暗气恼:“这个电影版程灵素,与中的程灵素,完全是两种性格,自己惹不起,还是乖乖的听话为妙。”
“你还是赶快修坟墓吧!”少女对聂风刚才展示的武力,还是有些畏惧的,此刻有毒药控制,至少她自己能安心一些。
聂风看了一眼庄园边的蓝花,既是畏惧,又是感慨,不过他本来就是要帮助修坟墓的,倒是不怎么生气,转身拿起锄头就去刨坑了。
至于庄园外的三寸丁,仗着自己一身的毒物,竟然丝毫不惧,只是远远地躲开一些,并不远走,很明显是不想放弃。
一转眼,天色就黑了下来,此刻聂风才把一车砖卸下来,坟地只是刨了三尺深而已,按照时下规矩,坑深必须要八尺。
“吃饭了!”
少女倒是不虐待聂风,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就做好了饭菜。
“多谢姑娘,”聂风微微一笑,看着几个素菜,知道这里面已经下了解药,唯恐解药的分量不够,吃起来自然是狼吞虎咽,只是片刻功夫,一大半的饭菜都被他一个人吃了下去。
“喂,你不怕这里面我下毒吗?”少女跟随师父一嗔大师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药王庄吃饭,狼吞虎咽的,不由得心中又惊又疑。
“我听闻药王为人侠义心肠,姑娘是药王的关门弟子,人品自然也是不错的,怎么可能在饭菜里面下毒,”聂风随口奉承了一句,筷子却是不停,一会又吃了一大碗饭菜。
少女只吃了一小碗,旁边喂得一只小狗可怜巴巴的,只好去厨房又拿了几个冷馒头,泡在一壶热水里,给小狗勉强喂了一顿。
“你睡在这里,明天赶早给我起早修坟墓!”
少女指着一块干净的地板,说了一声就走进了里间自己的卧室,申请格外的冷漠,让本来打算攀交情的聂风,把一肚子的话都收到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