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罢,李元庆翻身上马,再没有丝毫留恋,冷冽的看向了南方,“咱们走。”
有着二十多匹良马,再加上马车,李元庆一行人的速度非常迅速。
一天半之后,李元庆一行人已经抵达了东海堡。
东海堡是偏僻的个小堡,治下人口不多,又处在海边,所以,军户多以渔民为主,他们生计有限,但船却有不少。
之前,顺子带来的那2000多匠户人口,着实是让这些渔民们,发了一笔小财。
此时,李元庆过来,再租船去广鹿岛,他们已经很是熟悉。
不过,顺子走时,已经留了人在这边接应,李元庆一行人刚刚渡过冰面,来到深海,正好碰到广鹿岛来的大船,这还是之前在黑岛的战利品。
虽然渔民们活都没干成,但李元庆还是如数给足了渔民们的工钱,不由让这些渔民们大喜。
马上就要开春了,海面上虽然还残留着很多冬季的痕迹,但春天,在不经意间,已经露出头来。
渠敏秋这几天身子有些虚弱,加之有些晕船,一下子病倒了。
好在张婶已经提前用重金,收买了原来宝丰堂的两个坐堂的医生,一起随行。两人都已经五十出头,医术很高明,有他们为渠敏秋调养身体,渠敏秋本身又是玩药材的,随身携带的珍贵药材很多,李元庆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两天之后,一行人已经绕过了辽东半岛,靠近了广鹿岛的海面。
或许是阳光明媚,渠敏秋的心情不错,身体也跟着好了许多,她在藕儿的搀扶下,来到了甲板上,眺望着无限辽阔的碧海蓝天。
“外面风大,怎么不在里面休息?”李元庆笑着来到渠敏秋身边。
渠敏秋俏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元庆,不知怎的,看着这蓝天和大海,我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她说着,忽然又看向李元庆,“元庆,你,你是不是想,把我像金丝雀一样养起来?”
虽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李元庆却明显感觉到了渠敏秋大眼睛里的一丝心悸。
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心脏已经很脆弱,再也经受不起一点点打击了。
李元庆用力将渠敏秋揽在怀里,“金丝雀在笼子里本就不开心,我难道还要把她带到另一个笼子里?敏秋,这天地,就像这大海一般辽阔,放着你这么俊俏的账房先生不用,我岂不是傻了?”
“你~~。”渠敏秋一愣,却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不由轻轻在李元庆的后背上划了一下,“元庆,你,你真是个大坏蛋。”
看着她娇媚的眼神,李元庆心中不由一荡,低声附在渠敏秋耳边道:“要不是你身体还没好,我一定要把你吃掉。”
渠敏秋像个小女孩一般笑着躲开了李元庆的怀抱,“那你来啊。”
看着渠敏秋终于放松了下来,李元庆不由柔和的一笑,若是日子天天这般简单,那该多好……
傍晚,一行人顺利抵达了广鹿岛码头。
陈忠和商老六率一众军官在码头上迎接李元庆一行。
看着李元庆出去一趟,不知不觉的,就带回渠敏秋这么个大美人,还有这么多丁口,陈忠不由偷偷对李元庆竖起了大拇指,低声道:“元庆,这,这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陈忠羡慕的模样,李元庆也有些得意,不过,即便是弟兄,但这种极为私密之事,李元庆是不会和陈忠分享的,只说‘有机会,一定也帮陈忠找一个正经的大户人家小姐。’
晚上,李元庆在营地里大开宴席。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些匠户们的安置,也没有那么复杂。
还是一个重要前提,男女必须分营,即便是夫妻。
孩子统一交由女营照料,半大的男孩子们,则是直接便编到了预备队。
开始,匠户们还不适应,有所抵触,但每日饭菜都管饱,士兵们也绝不会轻易接近女营,更不要提骚扰了,这才让匠户们都安心下来。
红红的篝火映红了人们的脸庞,宴席菜虽然不丰盛,但米饭、馒头却是管够,而是都是好米、好面,还有众多的海鲜,这让这些常年生活在内陆的匠户们,简直恨不得把手指头都吃进肚子里。
很多老人,都流下了眼泪。
沧海变桑田,自建奴兴起之后,他们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吃过白米、白面了。
而孩子们更是开心,一群群、一个个围绕着篝火堆边打闹不停。
男人们虽想去管教,但奈何孩子们那边是女营,各人也只能笑骂几句,便与各自同伴聊天打屁,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此时,李元庆却在绞尽脑汁,筹谋重新对营地做出规划。
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李元庆的麾下直属,已经有了7000多丁口,在此时大明的大环境下,他们基本上就属于李元庆的私有财产。
这么庞大的丁口基数,差不多可以抵过一个小县城了,自然不能再向之前那般粗糙、放羊式的管理。
而且,此时是在广鹿岛,并不是李元庆的治地,很多事情,都无法实施。
这些人口基数中,除了1200多战兵们,其他所有人,基本上就等于都是吃闲饭的。
照这样下去,李元庆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经不住这么消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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