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能得到李元庆的邀请,陈~良策的心情显然十分愉悦,大笑着端起酒杯,与李元庆的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李元庆也笑着饮尽了杯中酒,“陈大哥。只是可惜啊。此时江水还未解冻,船队过不来,这些辽南老窖,存量已经不多了。咱们不能喝的尽兴了。”
各人纷纷饮尽杯中酒,陈继盛笑道:“元庆,那没关系。不过,等仗打完之后,弟兄们要买辽南老窖,你可得给弟兄们优惠价啊。”
众人不由都是大笑。
李元庆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此时是战时,咱们点到便为止了。都是自家兄弟,聚在一起不容易。可惜了,尚可喜、尚可义他们,还在水营,此次没有跟过来。只能下次有机会补上了。对于此次后金围城,诸位兄弟可有什么好想法?”
看到李元庆将话题转向了正题,各人的神色都变得有些郑重起来。
孔有性想了一下,道:“李帅,依照卑职推测,鞑子年前可能都攻城不得。但咱们可不能让他们这么舒坦啊。若不然,到了来年开春,鞑子越聚越多,城内的粮草也消耗干净,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啊。”
孔有性说完,众人不由都是点头。
此时,镇江城内看似形势大好,但危机却并非就没有。
主要镇江城的城池格局限制,一下子涌进来五万多军兵,城内的空间明显不够用了。
比如最简单的吃喝拉撒。
长生营的儿郎们因为李元庆强有力的压制,已经养成了习惯,吃饭去食堂,如厕去厕所。
但东江本部的军兵们,加之很多老百姓,他们却并没有这个理念,随地大小便,简直再寻常不过。
好在此时是深冬,因为寒冷的天气使然,暂时看似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一旦等到了开春,春暖花开,这方面的影响,必定要暴露出来。
细菌的滋生,很容易引起疾病的流行。
只不过,这种事情,李元庆一时也不好插口说话,但此时,却是李元庆渗透影响力的机会。
“有性所言不错。这也是我和大帅一直在讨论的一个问题。但鞑子尽是骑兵,机动性太强。没有合适的机会,我大军即便出动,怕也很难有有力的战果。”李元庆扫视众人。
众人纷纷点头。
耿仲裕有些腼腆的道:“李帅,那,那即是如此,咱们,咱们又该何如?”
李元庆一笑,“仲裕兄弟这句话问得好。此时,即然我们不能更有效的改变大势,那我们便要先做好自己。从一点一滴最基本的开始做起。各部的防御,必须做好最严密的布局,绝不能给鞑子一丁点儿空子。还有,最基本的生活细节,也要牢牢把握。我已经与大帅商议过,从即日起,大量在城内修建茅房。所有士兵,不管是谁,如厕,一定要去厕所。否则,军棍必严惩不贷。”
陈继盛没想到李元庆为何会揪着厕所这个细节不放,有些不解的道:“元庆,区区茅房,用处真有这么大?此时,后金军虽看似严密,但若咱们仔细寻找,并非不能寻找到机会,这样做,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若在正式场合,陈继盛这般说,会让李元庆以为他在挑衅李元庆的权威,但此时,这是私下场合,这个问题便不存在了。
李元庆笑着看了陈继盛一眼,“陈大哥,此事,看似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但却能让儿郎们在心底里竖立起规范,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尤其咱们是守城一方。城内的空间和资源本就有限,在这方面,便更不能怠慢啊!”
李元庆说的看似虽虚无缥缈,但以陈继盛的精明,怎的可能不明白李元庆的意思?
片刻,他不由一拍脑门子,“元庆,我好像有些明了了。儿郎们的这些粪便,若能有效收集起来,不仅可以形成规矩,对防御,事实上也有很大的作用。这不就是金汁最好的原料么?”
李元庆不由笑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一人计短,众人计长。诸多事情,还是需要兄弟们一起开动脑筋想办法才是。”
众人不由都是大笑,气氛愈发活络,纷纷开始对战事发表看法。
…………
但此时,在后金军的阵营中,气氛却有些低沉的压抑。
“他娘的,这般墨迹着,咱们什么时候能攻下镇江城?难不成,真要留在这里过年么?”
阿敏像头暴躁的老虎,来回踱步,骂骂咧咧。
一旁,代善、莽古尔泰眉头都是微皱。
老二这厮,真是越来越暴躁了。此时本来就让人心烦,他这么一闹腾,更让人烦的要上火了。
旁边,岳托和杜度却不敢多言。
阿敏再不济,也是他们的长辈,实力要远胜他们,他们又岂敢去捋阿敏的虎须?
一旁,皇太极却仿似没有什么反应,眼观鼻,鼻观心,不知在思虑些什么。
阿敏这时也注意到了皇太极的神色,忍不住道:“老八,你心思最活,此时这般状态,咱们到底该何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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