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节!如果做军人连做人最起码的气节都失去了,那和死人还有什么区别!不……就像萨奇.格一样,生都不如死!患得患失!这还是一个军人么?我们每一个人被世家召集的一刻,在我们视线前矗立的四个字是什么?保卫世家――”少年家主脸色通红地喊出了这四个字。
“我们的祖宗创造组成了布赖恩.哈罗德世家,把这个世家交给了我们。如果在我们手里丢掉了,等我们的子孙长大了,他们要从我们手里接过这个世家,这个家族,他们问我们,布赖恩.哈罗德家族去哪里了?爷辈留下的世家去哪里了?”
“你们说!我们怎么给我们的孩子回答?难道说,当时你爹为了照顾家人躲起来,所以你爹把原来效忠的世家丢了?我们能这么回答么?你们告诉我!”少年家主瞪着眼睛看着眼前每一个人:“你们世代效忠的布赖恩.哈罗德世家好比是一个国家,你们告诉我,国破家亡!为什么把国破放在家亡前?国家国家,没有国,哪里有家!”
“现在!看着我!看着生你养你的这一片蓝天沃土!你们所有告诉我!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保家卫国。”最前面的十几个士兵连忙说了出来。
“我没有听到,再说一次!”少年家主更大声地吼出来。
“保家卫国――”
“你们还是男人么?还是军人们?怎么都像老太太一样。把你们小时候吃奶的力量都拿出来,告诉我,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保家卫国!!!”城墙上下,所有的士兵,就连刚刚被射中肩膀的弓箭手在一起,扯着脖子大吼出同一句话!
布鲁城高昂的城墙在怒吼中颤动!
四国大战结束后,布鲁城志中记载:“天羽大陆一零零四年秋,少主,亲率二千五百三十六骑,疾驰三天三夜,入布鲁,对阵叛军。少主曰:‘生人有气,而亡者无?何为气(节)?’数千叛军无一能答。少主再曰:‘国家,何国在前而家在后焉?何国破即家亡?’无一能答。少主三曰:‘披甲士,生于帝国,立于蓝天,以何馈报国之信任?’众三呼:‘保家卫国’。少主立城下,日移不过寸距,布鲁定,叛首萨奇.格自裁谢罪。
在后世战史学家推演中,布赖恩世家布赖恩.哈罗德少主日不移影让五千正规军驻守的布鲁城反正,这件事情实际操作难度比看起来要大得多。哈罗德对布鲁城无任何了解,更谈不上有什么熟人和关系,在他决定这个动作前,已经想好了一个能够针对任何军官都起到作用的万金油式说服方式,这非常难得。
哈罗德面对最大的难题是如何通过布鲁城守军两三百里长的大陆公路,在正常的情况下,处于战争中,大陆公路沿线守军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敌方的渗透。这种超过千骑的渗透,在军事常识中根本没有任何一点胜算。
在雨霖国的领地,布赖恩.哈罗德少主用设卡子的野蛮办法巧妙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回到十几天前,最初进入嗜血魔营军队卡子的十四、五支商旅团队被狠狠地剥削一番后,赶出了卡子,这些被剥削得精光的商旅为了发泄自己对雨霖帝国的愤怒,立刻从感情上投靠了布鲁城,并真实地把他们的经历告诉了前方的布鲁城守军。利用人们的好奇心,这样的消息很快顺着大陆公路开始蔓延。
站在布鲁城守军的位置上,当然会对被敌人狠狠打击的商团给予“最假惺惺而且最廉价的”同情――尤其还仔细检查了他们身上所有的物品发现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后。于是,布鲁城守军对于这些倒霉的商人往往网开一面,放他们尽快通过自己的要塞和城市,让他们把自己的惨痛遭遇告诉更多的居民。
从第三天开始,嗜血魔营军队团已经开始给所有进入卡子的商团扣上了通敌和奸细的帽子。不论是否反抗,一律关押起来。当然,这一切都发生在哨卡内,外人是不得而知的,就算有几个布鲁城的斥侯被关押后又跑了出来,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嗜血魔营军队团已经开始全面诬良为盗,这些偷跑掉的斥侯传达的消息甚至也在哈罗德的计算中。
于是,布鲁城守军认为后期从卡子里被释放出来的商团也必然是被剥削一空的倒霉蛋,而事实上,真的倒霉蛋已经开始坐牢,假得倒霉蛋则利用布鲁城守军那一点点廉价的同情心和懒惰,把武器裹在被长剑挑得破破烂烂的行礼中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