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而他俨然失了理智(1 / 2)

她犹疑了片刻,才伸手,缓缓将门推开。

记忆很清晰。

苏月记得,这是第二次,她看到这样的情景。

满室酒气,男人趴在书桌上,手边一个酒壶横陈。

第一次,是在四王府,苏阳的孩子堕掉的那天夜里,那时,他还是商慕寒的身份,也是这个样子,也是在书房,他也是醉成这个样子禾。

当时,她以为他难过,为自己的孩子难过,现在想想,原是内疚,为他亲手扼杀的别人的孩子内疚。

那么,今夜…妲…

他是新郎官,他也得到了很多他想要的东西,他该高兴的不是吗?

他又为谁而饮,为谁而醉?

只一瞬,她便笑了。

还能为谁?

新娘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没有一个是他想娶的,是吗?

他想要的人只有舒思洋,只是舒思洋。

他的洋儿。

呵~

眼前又晃过方才女子坐在戏台下面,惨淡的眉眼。

真真是一对为情所困的男女。

匿去心中的苦涩,她抿了抿唇,再次细细打量起伏在书桌上的男人。

一袭红衣妖娆刺目,平素冠玉一般的脸上此刻也是染上些微暗红,双眸微微阖着,长睫轻垂,一动不动,似乎醉得不轻。

不省人事,对她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她轻轻返身望了望外面,见并无异况,遂小心翼翼地将书房的门掩上。

再转过身,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棋盘,棋盘……

比起新房,书房就简单多了,布置简单,除了桌椅,就是书架。

只要找书架。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那个摆在显眼位子的棋盘就这样跃入她的眼帘。

是它!

是龙凤玲珑棋盘。

跟六扇门资料库中的图片一模一样。

心头狂跳,她又回头看了看伏在桌案上的男人,男人依旧纹丝不动,她颤抖地抬起手,刚准备取下来,又蓦地想起什么,止了手中动作,只凝了眸光,警惕地、仔细地检查起棋盘的四周。

这个男人一向心思缜密,如此贵重之物,他为何摆在这般显眼位置?

心中疑惑,所以,她恐设有机关。

待确定一切正常之后,才敢伸手小心翼翼地将棋盘取了下来。

玉石,光滑沁凉。

当梦寐多年的东西在手,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狂烈。

终于拿到了。

终于可以离开了。

这一切苦,这一切痛。

终是解脱。

扯了边上横梁上的一方布幔,将棋盘盖住,她抱在怀中,转身,往外走,可走了两步,脚又禁不住顿住。

回头,她再次看向那个男人,那个她爱过恨过的男人。

商慕炎,永别了!

闭了闭眸,强自凛了心神,她睁开眼睛,转身往外走。

“苏月…..”

一声暗哑的低唤骤然自身后响起,苏月一惊,抬起的脚生生僵在半空中。

被发现了?

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她僵硬地将脚落下,怔怔回头,却蓦地看到男人依旧趴在桌上没有动。

没醒?

只是醉呓!

她一怔,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她垂眸默了默,又再次转身往外走。

就在她的手刚刚触及到门栓,正欲移开之际,身后骤然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响起,衣袂带起丝丝轻风拂过,她的后背蓦地一热。

她已教人自身后抱住。

“别走……”

沙哑破碎的声音响在耳边,男人的下颚抵在她的肩头,温热的唇就落在她的耳垂处。

心跳骤停,苏月瞳孔一缩,僵硬了身子。

要不是他长臂环绕着她,正好将她的手臂抱住,她想,此刻,手中的棋盘一定早已跌落在地。

任何语言都无法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脑中有千百个念头闪过,浓浓的酒气扑鼻,她告诉自己淡定,淡定。

她没有忘记,此时此刻,她易了容,还穿着婢女的服饰。

而且,他醉得不轻。

他怎么可能将她认出?

所以…..

可是,手上的这个东西…….

强自镇定,她在他的怀里缓缓转过身,转身的同时,将手中的棋盘不动声色地负于身后。

骤然的四目相对,让她的心跳又是一滞。

男人微微眯着眸子,眸中猩红浑浊,他目光直直地望着她,定定地望着她,样子竟是从未有过的呆滞。

苏月一怔一

惊,又蓦地一喜。

他显然一幅神识不清的样子。

没醒就好!

一颗心慢慢安定,她略一思忖,遂掩匿了自己的声音,口技道:“喜娘让奴婢过来通知八爷,说吉时快过,让八爷速速前去与八王妃同饮合卺酒。”

男人依旧红着眼睛看着她,那密布的血丝如同蜘蛛网一般将他原本黑如濯石的凤眸盘踞,那样子竟有几分狰狞可怖。

苏月略略撇开眼,就看到他似乎往后退了两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缘故,她发现,他的脚步微踉,竟似乎有几分跛意。

不过也没有多想,此刻她也没有闲心多想,难得脱离他的禁锢,走,赶快走,是她此时唯一的想法。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苏月转身,将手中棋盘再次抱在胸前,抬手,拉开.房门,正欲捡脚出去,蓦地,一阵劲风从身后袭来,“嘭”的一声将她刚刚打开的房门掩闭。

她一惊,要不是她反应快,抬出的脚见势缩了回来,此刻,脚恐怕已不是她的了。

惊魂未定中,还没来得及回头,却是下颚和后脑一重,男人直接双手将她的脸扳侧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唔~

她睁大眸子,又惊又懵,而且…….很难受。

因为她的姿势…….她被男人从后面抵趴在门板上,而脸却又是被他强行扳过侧着,不仅如此,冷硬的棋盘就夹压在自己的胸口和门板之间,棋盘形状不规则,棱角分明,磕得身上很痛。

她想挣脱,而男人似乎用了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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