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享受她在他的身下绽放(1 / 2)

众人错愕,商慕炎瞳孔急遽一缩,景帝眸色更加痛苦。

当然,每个人反应的点不一样。

老宫女的话还在继续,“奴婢的意思是说,这个暗层的机关必须是太后娘娘的血才可以打开。禾”

“可今日奴婢进来打扫却看到,暗层洞开,屋里的灯盏跌在地上,已经熄灭,而最重要的是,奴婢在香炉上还看到了血,血渍,所以……所以…….所以奴婢说太后娘娘显灵了……太后娘娘回来了…….妲”

说到最后,刚刚平静下来的老宫女又开始激动起来。

众人低低的唏嘘声此起彼伏。

贤妃的血?!

贤妃回来了?!

这也太恐怖了吧?

苏月广袖中的手微微攥了攥,左手食指上的痛感还隐隐约约在,她不由地又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来,眉心一跳。

她是现代人,自是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自己有关吗?

正疑惑不解,只听男人低低的笑声传来。

她一怔,众人亦是如此,顿时,全场又寂下。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低笑的男人,包括神思有些恍惚的景帝。

是当今天子!

只见他微微扬了大红袍袖,举起自己的右手,白璧修长的手指摊开,食指的指腹上一粒细小的伤口依稀。

“是朕的血!”男人薄唇轻启,笃定而语。

他的?!

众人一震,苏月亦是眸光一敛,都欲再细细看去,却又见他蓦地收了五指,垂下手臂。

“因为今日对朕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今晨,朕一起来,便来了宜春宫。”凤眸徐徐一扬,眸光一一扫过全场的人,商慕炎沉声而语,眸光在看到站在人群后的苏月时微顿,他拾步朝她缓缓走过去。

众人纷纷躬身自觉地让出一条道,男人脚步翩跹,苏月怔了怔,还未来得及反应,手背已是一热,男人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掌心。

食指上的伤口不小心被男人碰到,又是隐隐一疼,苏月转眸看向男人,男人和煦地笑着,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再次来到暗层前站定。

低醇的声音继续:“朕想告诉皇太后,朕今日要封苏月为皇后了。”

边说,他边看向苏月,黑眸晶亮如星。

苏月有些恍惚。

“朕见有香炉,本想上柱香告诉皇太后,在拔取香炉中的残香时,不小心被香火的竹签戳破了手指,与此同时朕又发现宜春宫里并没有香火和香烛,所以便作罢了,就想着等封后大典结束后,带皇后一起来,”说到这里,商慕炎蓦地回头,看向站在人群中的陆海,“对了,朕让你准备的香火准备好了吗?”

陆海一怔,何其聪明的一人,只一瞬就反应了过来,连忙躬身,“回皇上,准备好了,现在要去拿过来吗?”

“不用!等封后大典结束再说。”商慕炎又转回头去,看向那个老宫女,“朕并不知道宜春宫里有这个暗层,也不知道,以血滴入香炉可开启暗层,所以,也未放在心上,见时辰不早,便返身出了宜春宫,走到门口的时候,意识到天亮了灯火还亮着,便甩了掌风灭了灯盏,许是,朕走得急,灯盏被带跌落在地,也未察觉。”

男人侃侃而语,说得不徐不疾。

众人恍悟。

原来是这样。

人群中不乏见多识广者,更是纷纷点头,“是啊,儿同母血,能打开也实属正常。”

苏希白轻凝了眸光,睇向淡定而语的帝王,片刻,又转眸看向帝王身旁的苏月,眸色渐深。

商慕炎微微一笑,转眸看向景帝,“皇太后珍藏的这些东西,父皇并不陌生吧?皇太后果然有先见之明,如若不是她以这种方式藏好,想必这些东西早已在她被处于极刑之后,已同她的其他物件一同在火场被焚成了一堆灰烬。”

景帝脸色一白,商慕炎目光从他的脸上掠开,“来人!”

陆海闻声上前。

“这些都是当年父皇送给皇太后的东西

,想必也承载了很多美好的回忆,既然皇太后已不在了,那就将这些物件都搬去父皇的青阳宫吧!”

景帝微微一怔,脸色越发难看,却并未吭声。

众人却是心知肚明,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位少年天子的狠。

对于贤妃和景帝的过去,在场的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贤妃不受宠,还被受了剜心之刑,如今,这个天子如此做法,无非就是用贤妃的痴情惩罚景帝的无情,让景帝每日看着这些东西,自责难受闹心去。

“时辰也不早了,封后大典还未结束,回金銮殿吧!”

商慕炎凌厉眸光扫过全场,牵着苏月的手,就往外走。

他走得有些快,苏月被他带着被动地捡着步子,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他握得死紧,捏得她手骨都有些痛,他那样子,就像是怕她突然跑掉或者突然消失了一样。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苏月偷偷拿眼睨他,只见他面色冷峻、薄唇紧抿,眸光定定地望着前方,脚下不停、大步流星。

苏月直觉他心里有事,是因为看到暗层里面的东西,又想起贤妃,所以心里难过是吗?

本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而且,此刻,她自己心里也乱得很。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那么凑巧,她的手指被香火戳破了,他的手指也被香火戳破了,她只知道,宜春宫的灯盏明明是昨夜被那只大灰猫撞翻的、当场就熄灭了,为何他要撒谎说,是他早上用掌风挥灭的?

忽然,她想起什么,瞳孔一敛。

难道他已经知道她们昨夜误闯了,所以故意替她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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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回到了金銮殿,将未完成的封后大典完成。

倒也还算顺利,未再发生任何事情。

当被商慕炎牵着手,站在高台之上,睥睨着殿下众人齐齐跪拜,山呼“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的时候,苏月第一次生出一种无以名状的豪迈感。

这就是皇权至上吗?

这就是携手并肩、同看江山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牵着她的手,她站在他身边。

已然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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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结束以后,夜里又举行了丰盛奢华的夜宴。

排场之大比前次封妃更胜几倍。

美酒佳肴、歌舞升平,芳华殿中一片热闹非凡。

夜宴进行到一半,苏月抵挡不住那些臣子皇亲们的轮流敬酒,便跟商慕炎打了声招呼,提前回了凤栖宫。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卸了头顶沉重的凤冠,脱了繁复累赘的凤袍,吩咐碧玉琳琅准备热水沐浴。

坐在浴桶里,浑身被暖暖的热水包裹,苏月才感觉到颈酸背疼终于稍稍得到了一些缓解。

所幸这样的盛事不是天天发生,不然,直接会被累死。

身子又往水里沉了沉,她轻轻后仰,将头靠在浴桶的桶沿上,眸光落在浮在水面一漾一漾的花瓣上,微微失了神。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日,她会站在权利的顶端,成为母仪天下之人。

她不在乎这些东西,从来都不在乎,可是,如果必须这样,才能与那个天下最优秀又最尊贵的男人站在一起,那她也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而且,那个男人也在努力地、一点一点地完成对她的承诺,不是吗?

按理说,如今的她应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底深处绞着一抹什么东西。

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缓缓阖上眸子。

许是累了一天的缘故,不一会儿,她竟是睡了过去。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擦拭着她的身子,她才惺惺忪忪睁开眼睛,微微撑开的一线视野中,男人俊美无俦的

脸映入眸底。

是商慕炎。

见到是他,刚刚戒备拧起的一颗心又放松了下去,她含糊不清地呓道:“夜宴结束了?”

“嗯”男人轻应了一句,低低叹息:“水都凉了,怎么可以睡在那里?”

苏月没有理会,只觉得正在瞌睡头上,还没有醒,又阖上眼睛,作势就要睡过去。

柔软干爽的触感将肌肤轻轻包裹,又从身上轻轻划过,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她蓦地意识到什么,陡然睁开眼睛。

果然,就看到自己一丝不挂、全身赤.裸地躺在矮榻上面,男人正鲜有耐心地替她擦拭着身子。

“你——”她瞬间清醒了过来,本能地翻身坐起,拉过被单裹住自己的身子。

男人便黑眸略带促狭地看着她。

不语。

被他这样盯着,苏月又浑身不自在,脸上一热,一手拢着被单,一手朝他面前一伸,“毛巾给我,我自己来!”

男人似是弯了弯唇,没有理她,而是坐到她的面前,又用手中的干锦巾轻轻擦拭着她湿漉漉的头发。

大红龙袍宽大的袖子在她面前轻晃,袖风带起阵阵熟悉的清香,苏月就恍惚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俊美无比的样子,感受着他手中温柔的动作,只觉得心中某一处柔软得不行。

他没说话,她也没有说话。

许久,她忽然伸出手,将他的腕握住,“商慕炎……”

男人一顿,黑眸疑惑地看着她,她轻轻将他手中的锦巾拿下来,缓缓垂下眉眼,看向他的修长的手指,食指上细小的伤口还在,她忽然低头,唇瓣轻轻吻了上去。

男人的身子一僵,似是不意她会如此,她也没有理会,径直伸出温热的舌尖,轻舐了一下他的伤口,在他震惊错愕之际,又缓缓放开。

眼梢轻抬,她望定他的眼,“商慕炎,你知道吗?我的手指也受伤了?”

一边说,她一边伸出自己的左手,递到他的面前。

男人眼波微动,缓缓垂下眉眼,朝她伸出的小手看过去。

“我是左手,你是右手,我们都是食指,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

她轻轻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那么不小心?”男人轻轻抓了她的手,俊眉微皱,细细地检查着她的伤口,“擦药了吗?”

“没事,只是戳破了一个小口子而已,没那么娇贵,再说了,你不是也没有擦药吗?”

苏月将手自他的手心抽回。

垂眸默了默,又抬起头,“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弄的?”

男人怔了怔,微微一笑,故作惊讶道:“对了,你是怎么弄的?”

好吧,败给这个男人了。

“你知道的,对不对?”

苏月呼出一口气,抬眸,一瞬不瞬地望进男人的眼。

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眸色一沉,紧接着,就有很多很复杂的情绪掠过,稍纵即逝,等她想要捕捉,已恢复深邃一片。

虽然她没看懂,但是,她肯定了一点,他果然是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她想了很多。

两人兜兜转转,走了那么多弯路,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交心。

既然,他都能在众人面前,替她掩饰,说灯盏是他挥掉的,她又有什么理由跟他隐瞒?

拢了拢身上的被单,她朝他面前坐了坐,扬着小脸看着他,“商慕炎,我跟你说一件事,你要先答应我不许生气,不许责罚他人!”

男人面色沉静、黑眸深沉浓郁,同样凝着她的脸,没有吭声,似乎在等着她继续。

她有些心虚地清清喉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是这样的,昨夜,志儿和十七在宜春宫外面捉迷藏,结果,志儿不小心躲到了宜春宫里面,十七在外面急死,却又不敢贸然进去,然后,我正好跟碧玉经过,十七就求助于我,我……我就…..我没有办法,就直接进去了,结果,里面不知怎么有只猫突然窜出来,撞翻了桌案上的灯盏,我的手也跟

你一样,戳到了香炉里的香火上……”

苏月一边说,一边细细睨着男人的脸色。

“然后呢?”男人沉声。

“然后,就找到志儿了,我就抱着志儿出来了。”

苏月实事求是,清丽的水眸一片坦然。

男人长睫垂了垂,静默了片刻,又道:“再然后呢?”

“没有了。”

“没有了?”

“嗯!”苏月点头,狐疑地看着他,“应该还有什么吗?”

男人弯了弯唇,一直玄黑如夜的眸中盈起烁烁光亮,他伸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几不可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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