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章现在对龚氏那是提起了十二分的防犯之心,听得她来打听叶琢的婚事,顿时心生警惕,爱搭不理地道:“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龚氏撇了撇嘴,不屑地道:“那谢家也就是商贾之家,不过是富裕一些,有几个做官的亲戚而已。这样的人家,还想让咱们家的嫡姑娘给他做妾,他还真以为他们是什么高门大户么?”
叶予章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龚氏见叶予章不说话,也不在意,将手放到自己凸起的肚子上,慢条斯理地道:“公公,我倒可以给琢儿说一门好亲。”
“哦?”这下叶予章来了精神,“你说说,是什么样的人家?”
“乐平县的县丞大人,跟我父亲是至交。昨儿我回门,听我爹说,他四十多岁了,膝下空虚,所以有意想纳个妾。那位县丞大人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家世比谢家不知强多少倍呢。依媳妇说,让琢儿嫁到谢家作妾,倒不如嫁给那位县丞大人。以后生个儿子,那可就是官太太了。”
自打听说谢云霆来叶府,龚氏就想着如何败坏这门亲事。但要既能打动叶予章,又能让叶琢过得不好、嫁过去还没办法报复龚家的亲事,还真不好找。龚氏这想来想去,才想到这么一门亲事。这位县丞大人虽说不算很老,但家中有一位母老虎。想来叶琢嫁过去,必然不会有好日子过。再加上这县丞又是外县的,就算叶琢的枕头风有效,也不容易影响到龚氏父亲的地位,所以正合龚氏的心意。
姜氏在旁边听了,不满道:“你们怎么来来去去就想着琢儿?咱们家琳儿才是大的,她的亲事才要紧。”
龚氏转过头来,笑道:“这不是正好?琢儿呢,就嫁给那位县丞大人;琳儿,就嫁到谢家去。”说完看了正给姜氏捶腿的王姨娘一眼,“要是不中意,不是还有兴儿吗?我听说,大姐可是想着要亲上作亲呢。”
王姨娘脸色一沉。
“我考虑考虑吧。”叶予章道。谢家也好,姜家也罢,求娶的都是叶琢。这件事,可不是叶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而且他对于龚氏嘴里的县丞大人,也不大感兴趣。听着县丞两个字似乎挺威风,可架不住他不是本县的。这隔靴骚痒,有什么意思啊?再说了,不管是多大的官,如果不能给叶家带来直接的好处,那就一无是处。就像现在,叶家明是娶了龚氏,但龚书办虽然认识聂家的管家,却根本说不上话,那还不是白搭?要不是看在龚氏肚子里的孙子的份上,他都后悔让儿子娶这龚氏了。这种娘家有些权势又满心算计的媳妇,没谁哪时候他各攒了大半辈子的家业,就姓了龚。
见叶予章不热络,龚氏也无可奈何。被叶琢掀了老底,现在她说话做事都要被叶家父子俩怀疑。想要干预叶琢的亲事,怕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