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夏轻轻地动了动,虽然在他的背上很舒服,可是这样他会很累。
如果不用提灯,他或许还好过些。现在他就靠一只手背着自己,她再贪图这种舒服的滋味也不好意思继续趴下去。
李半夏不由在心里偷偷的想:要是她刚才就睡着了,压根就没醒,对这会儿的事一点都不清楚,那该多好啊!
呵呵!心里不由一笑,怪不得她朋友喜欢开玩笑的用“猥琐”这个词来形容她,从这点看,她骨子里还是有不少猥琐因子的。
“你安心睡会儿,一会儿就到家了。”刘东山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托着她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她。
李半夏心中一突,别怪她多想,只是那个人背着她,手本来就放在她的屁股上。结果这几下一拍,全拍她屁股上了。
这东西,你要是没往这方面想,像是刘东山,没意识到就一点事都没有。意识到了,弄得这心里还怪怪的。
李半夏虽说身在现代,可骨子里却是个特保守的姑娘。长这么大,男朋友都没有一个,别说啥牵小手亲小嘴了。和同学在一起看电视剧,每看到这种情节都不好意思撇开脸、捂住眼睛。每每逛论坛进群总被一群“过来人”火辣辣的词汇吓得鸡皮竖起,灰溜溜地逃走了。
不过别看她这么“害羞”,给男人看起病来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该脱的脱,该扎针的扎针,紧急的时候来几个人工呼吸的也不在话下,常常把一群男人都吓得脸色发青,以为这姑娘趁着看病之机吃他们豆腐。
别人会觉得这样很矛盾,真要说起来,也贵在一个“专”字和一个“诚”字。医者父母心,医生在面对病人的时候,只想着竭尽全力将他/她的病治好,没有那么多的私心杂念。
所以李半夏这个时候心里直打鼓,也是可以理解的。
刘东山感受到了她在他背上不太老实,身体老是动来动去的,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情,便出声问她:“你咋了?”
“没咋的,就是想着你这样太累了,你还是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吧~~”她这会儿已经不要困了,便再也没有让他背着她的道理。
“不,我背你。”简洁、坚定。
“我很重的……”
“不重,比一袋大米还要轻。”他平时扛一袋百来斤的大米,都不费什么劲儿,更何况是背一个她。尽管用一只手托着她,有点费神。
他说的是实话,李半夏听着却直觉得好笑。赶不成,他这是拿她当大米扛了。
“那我提着灯。”
“不用……好!”刘东山还以为她是要下来,仔细一听才知道她这是答应了。高兴地将左手提着的灯交给李半夏,打起精神,将李半夏往上背了背,双手托着她大步回家了。
李半夏趴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执着灯,一手老老实实地搭在他的肩上,动也没乱动。
夜风吹来,迷了李半夏的眼。李半夏便将自己的脑袋伸到他脖子里面去,只偶尔偷偷往外面瞟上几眼。
刘东山双手背着个人,与单手大不相同,即使是黑咕隆咚的黑夜,灯光这么微弱,背上背着一个人的他,依然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只是为了不让李半夏在他背上太颠,他才尽量放慢步子。跑快了,凉风打在脸上,也是很冷的。
路还很长,李半夏提着灯的手越来越松、越来越松。。
刘东山知道那丫头肯定又快睡着了,从她手上轻轻接过灯,像之前那样,一手提着灯、一手托着她慢慢往回走——
这样再好不过,走得慢一点,她睡得也安稳一点。
等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马氏听到开门声,披着衣服下了地,望着儿子背着媳妇累得满头的汗,直说孩子傻。但看到他和半夏处得这般好,她这做娘的也不说什么了。
帮着刘东山将李半夏扶到了床上,李半夏一碰到床,翻了个身,打俩个骨碌,一会儿就抱着被子睡得香去了。
马氏看儿子儿媳都回来了,就回去睡了。刘东山在院子里洗洗脸,又泡了泡脚,才回到房中。
李半夏奔波了一天,身上脏着呢。刘东山起初没注意,等自个儿上床的时候才知道她像个花脸猫。
轻笑了笑,从厨房打来一盆水,给她擦擦黑不溜秋的小爪子。她本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今天却整得跟小欢子一样。
又拧干布巾,给她擦擦脸。布巾一碰到她的脸,她就开始闹腾,刘东山没法,只好快速擦了两下,就放过了她,让她好睡。
最后又注意到她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呢,穿着衣服睡觉可不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容易着凉。
怕吵醒她,刘东山觉得自己就像做贼一样,慢慢给她退下了衣衫,再给她盖严被子。到这才是真正放心让她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