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和江爸爸江妈妈简单交代了下昨天的经历，只是说有人下围棋赢了自己，自己准备拜师就独自出了家门。

敲了半天门才传出了一声回应，但是拥有杀手直觉的叶堇知道，这个闷骚老头一直蹲在门口，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要端架子摆谱，这位大爷真是犀利的让人泪流满面。

开了门的老头子这次倒是没有为难叶堇，领着他进了屋，屋内其实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书，和飞舞的到处都是的纸。纸上面的行书很漂亮，这个年代还有人喜欢用毛笔写字倒也是够稀奇的。

黄脸老头依旧摆出一副老北京皇亲国戚的谱，要求叶堇干这干那，不说自己的态度，却把叶堇当足了孙子使唤，整整一个上午叶堇都在装书，铺天盖地的书，绵延了好几间屋子，除了厕所，所有的地方的都是。老头子坐在躺椅上，报着书名，叶堇每个屋子的流窜。好多书都是外文原版，还有许多线装书存在，上更是有手抄书独有的墨香，接连看见简单的数字，老人大部分的线装书其实都是自己的手记，少部分的更是绝版手记简直可以用价值连城来形容。叶堇讶然的同时不禁更加坚定拜师的决心，差不多有整整一间房子的容量都是老人亲手写的。其他的书涉猎之广也是出乎叶堇的意料，但总的来说没有超出政治经济两大内容。看着如此庞杂的书，以叶堇丰富的知识积累都要自愧不如，简直就是现代版的芝麻开门。

老人一直躺在椅子上观察叶堇，这些书光靠叶堇一个人几天几夜都收拾不完，但是叶堇却一直默默的工作，直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才堪堪收拾完一间屋子。

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甚至是第六天，叶堇一直都默默的为老人收拾书籍，把他们仔细的放在巨大的整理箱中，其实早在叶堇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应该返回北溪，但是见到老头叶堇却坚定的留了下来，让江君先行返回，又让江君在商场中选了一箱精装五粮液带给远在北溪的老罗，家中就让江君随便编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准备蒙混过关。

直到第六天把所有的书全部装好，老头不慌不忙的到处检查，大概是第六日的正午时分。看了眼安静站在自己旁边的叶堇，老头背对着他笑迷了眼睛。“咳，咳，恩...”假装威严的走回到躺椅，可惜少条胳膊又瘸条腿的他怎么看怎么像需要救助的孤寡老头。

“你什么时候回家。”一本正经的端坐着的老人问道。

“收拾好了，马上订票，晚上还有一班。”叶堇依旧站在老人的旁边，没有俯视，只是安静的目不斜视。

“那倒是去啊。还站着！”瞪了一眼叶堇，老人仍旧在打哑谜。

“我先打电话为您叫辆运输车，您想空运还是让车直接开到我家。”叶堇认真的询问。

“叫车干嘛？！哼....你这个笨蛋。”老头不高兴的用手上的拐棍狠敲叶堇的后背。

“我知道了。我帮你空运，您坐会儿，我去定机票。”叶堇不待老头回答就拿起电话打给了江爸爸。

一边的老头悠哉的躺在躺椅上，不知道想些什么，眼睛直直的望着叶堇不知道是否在看，是否在听，是否在想。

第六天傍晚，叶堇回到北溪，身边伺候的是一位残疾老头，老头直接住进了北溪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房间，吃了最贵的饭菜。

第二天叶堇找到中介，为老头在北溪最贵的地段买了一套二百平的一楼，现成的精装房在叶堇加工加点的赶工下完成，老头入住酒店的第三天，终于退房了。看着这套和原来差不多模式的房子，老头还是满意的轻哼一声，不再挑剔。

屋子里是叶堇专门打造的书架，每一个屋子的每一面墙都是书架，上面堆放着从中海加急空运过来的书，其中最大的房间用来做老人的卧室，另一间是书房，里面放着两张对立的桌子。客厅的墙上依然是书，只不过有一面贡献给了电视，屋里按照老头的要求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设备，除了电视和灯，其他一概不许带电。叶堇更是专门从苏州定制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为老头子服务。

其实小区离叶堇家并不是很远，大概只需要十分钟，作为新开发的，日语基本上和母语一样，后天练就的英语也是流利非常，只听过没说过的法语德语就显得吃力非常，再加上老头给他看的书大部分是原版书，没添加过任何翻译，完全要靠自己领悟。德语类的是老头外文书中的主流，不管是马克思哲学还是政治经济学的主流著作都是以德语原版的形式出现在叶堇的桌面上，天天看得不是厚砖头就是老头的手写笔记，叶堇疯狂的吸取各方面的知识，感叹自己曾经的骄傲自满是多么的井底之蛙，从老头的笔记中体会那些洞彻生死的感悟，没有花哨的修辞，就是刻骨铭心饱经沧桑的教训，让叶堇从中捞出绝对实用的经验。

叶堇每天晚上六点到十二点之间都会在老头这吸取知识，没人知道两人具体讨论的是什么，即使是粗略知道点皮毛的叶爸叶妈都不能，叶堇的解释是他下围棋赢过自己。叶药虽然好奇，更是偷偷跟踪过叶堇，但他又怎么是叶堇的对手，一个轻松的反跟踪就搞得叶药晕头转向，摸不着头脑。老头子每天都会准备一根新的木棍，大概手指粗细，手臂长短，拿在手里真是非常顺手，叶堇稍有差错就会让这根棍子报废，叶堇的身上每天都会出现纵横交错的伤疤，为了这个叶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同江君洗过澡，独自一人像没事人一般每天都准时出现，这些皮外伤不过是让叶堇更好的记住自己需要记住的东西。

即使是安排在十一月的辽东区的数学竞赛第二轮叶堇都拒绝参加，不想耽误自己的课业，跟从老头学习让他明白一前自己出名要趁早的想法是愚蠢，要不怎么张爱玲会不得好死，就是因为她的想法太天真，叶堇又开始低调做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外文书。

而没有对手的叶药轻松的获得了辽东区的冠军，明年四月更是需要到北京进行全国比赛，很有可能被吸收进中科大少年班，进行精英培训。在叶爸叶妈为叶药大肆庆祝的时候，叶堇因为算错了一个微机分子式，被老头连打带骂的又打折了一根木棍。

将近凌晨一点叶堇才被放回家，看着二楼亮起的昏黄光亮，叶堇的心也融化了，轻手轻脚的进入房间，看见江君独自睡在桌子上，抱起来她，两人一起扑倒在床上，江君闻着熟悉的味道继续睡去，叶堇身上皮外伤的轻微刺痛更是抵挡不住他来势汹涌的睡意，两人紧拥进入梦乡。江君...我会努力的，梦中的叶堇仍在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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