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用后,楼明傲收了信函一封,笔体稚嫩,一口一句娘亲如何如何,直看得楼明傲莫名其妙。几个丫头狐疑的看上她,谁也不作声。她自己心里也毛了,心虚的摇摇头:“我向财神爷发誓,我绝对没有私生子。”
璃儿反倒添了几分担心:“主子发誓的次数我不敢数,只这信函上实实在在落得您的名字。”
自那以后,每日书信必至,直叫接信送信的小丫头双手发麻,楼明傲越发的不安,这种事情又不敢随意询问,只唤来了温步卿,二人夜黑风高之时,聚首于堂屋顶上,温步卿依然手不离好酒,满身的脂粉香气。
“为什么,总有些记忆是空白,楼明傲的记忆不是没有,却总觉得这里缺了一口,那里失了一块。”
温步卿随着笑笑:“我不是什么僧人道士,好**好酒的乡土郎中罢了。这等不干不净的混事,我可不敢肆意断言。”
“楼明傲是个好人。”
温步卿偏了头看身边的女人,“你自夸起来竟然也不脸红。”
“不是我,是她。”
温步卿默不作声半晌,一口冷酒灌入,直寒至肺腑间,出言清冷:“她自己带走了那些不堪的过往,然后留给你清清白白的身子。”
“她留给我的记忆中,没有太多的悲痛。就好似我伊始完全记不起来伤了司徒,毁了楼门一族。可惜无论哪般,她都带不走全部,我想……现在这身子只是暂时遗忘罢了。那些过往尘埃会陆续涌入梦境中,简直就像是戏台上的一幕幕。她一点点发掘出我的好奇,引我去探究这身子里所有的秘密。”
温步卿被冷酒呛了一口,轻声咳着:“你……掩下自己的秘密,就为了探究那些未知的秘密。你还真不是一个词叫释怀,你既若能放下夏明初的前尘过往,又何以执念于楼明傲的不堪。又或者……二者你皆没有放下。”
楼明傲并不否认,她微扬的唇角划出好看的弧度:“我听说,那个女人叫杭梓夜。其实任谁都有放不下,包括你温步卿。”
喝酒的男人随着一僵,猛然听到那个名字,他竟还是会恍惚。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一定要死呢?”楼明傲歪头看着温步卿,内心毫无言及人痛处的愧疚,“如若他日被我知道了,我是不是一定要死?!”
温步卿疏眉朗目,只付之一笑,尽是苦意:“那个秘密,你不会想知道。”
楼明傲向后仰了仰,双手垫在脑头,惬意的看着没有一丝星光的黑压压的天空,温步卿也随着她半卧了身子,翘起二郎腿,更显随性,淡淡一笑,伸手一递自己的酒壶:“来,尝尝酒仙居年末的新酿。”
楼明傲倒也不客气,一手接了就猛灌了两口,齿间清香缠mian,脱口而道:“我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