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确定就是对的。”老爷子笑了。
“我知道。”小和大人总不能说这俩罐子一直摆在养心殿里,那时,他是天天见啊,想不知道也难不是。也不知道怎么就流出来了一个,还好,大家虽然不确定它的真伪,可是大家都小心的保存,不然小和大人还玩个屁啊。
“是啊,竟然还真是对的。”老爷子郁闷了。但也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小和大人,“你怎么证明他们是一对?”
“您不是已经确定了吗?”小和大人笑了。
牛大大白了他一眼,是啊,他确定了,因为多多让他好好去看看故宫那个,把他支开。牛大大当年就看过无数次,这次为了这个,他又去看,当然现在已经不能拿着手电对着罐子照了,人家不让。但因为是看熟的,又有拍得很好的画册,倒是让老爷子有了新一层的认知。现在再看小和大人这只,正如小和大人说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就是和那只就是一对。
其实中国古代纹饰不是一模一样就是一对,中国古代讲究的是阴阳对应,那是中国古老文化的哲学,因此也反应到方方面面。而乾隆年代的主体特征是富利堂皇、花纹繁复精致,以体现他们高超的技艺,与有钱没地花的心态。其对应的花纹也就同样的繁复精致,而很多其实早就失传了。所以就算是老仿,其实也是仿不出这种细节的。而现仿就更没指望了。基本上就算是把故宫那个,看得熟了,找景德镇的国营大厂来仿,也只能仿一模一样。所以牛大大在没见过这个罐子之前,他还真不知道对罐的纹饰其实是这样的。不然这个流落民间这么多年,就没人敢确定的原因。但真的让这俩一块摆上,就算是最最末流的专家也能一眼看出,这就是对的。
牛大大懊悔啊,怎么几年前没好好的在广州转悠一下?十三行可都在广州,当年蒋光头运文物,也在广州有停留。
不过想想,几年前就算有人家真把这个拿给自己看,他也不见得敢肯定这是对的。只怕也在心里狐疑,这可能吗?自己能有这个运气吗?而现在,只能写睁睁的看着它是别人的。
“您不看看这个?”小和大人看老爷子半天没动那个元青花了,有点奇怪。
“快收了吧,我晕。”老爷子退后一步,闭着眼摆手。一个受的刺激都够大了,再来一个,他不用活了。
小七和小和大人相视一笑,小心翼翼的各自拿起,放回原处,一齐锁了门。按铃出来,各自在单上签了名,银行人员对了半天笔迹,才放他们离开。
“小子,有没想过怎么运回北京?”老爷子看着小和大人。确定了东西的真伪,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示于人前了。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坐火车放到行李里,当一般的工艺品带回去,安全简单。当然如果您想省心,又顺便做宣传的话,就另说了。”小和大人随意的说道。
“是啊,我们偷偷带回去不难,难在怎么跟公众亮相。”老爷子背着手,嘴巴抿成了一条线,下巴都成核桃了。
“这有什么难的,您只要对人说你发现了故宫失散的对瓶,一堆人等着采访您,然后您可以公开说,您不介意借出咱们这个与故宫的那个一块展出。以圆三百年前的盛况。我保证想赞助的,想冠名的一堆一堆的。当然故宫的领导们会不会搭理您,我就不好说了。”小七喷笑起来。
她重生之前正好赶上《富春山居图》台北合璧展出,电视上闹得那叫一个热闹啊,人家还有赞助商,还有冠名权,听得小七当时一愣一愣的,所以文化交流从来就不缺商业的运作,老爷子是这方面的专家,当然这时也受思想的限制,多少又有些文人的气息,听小七这么一说,眼睛直跳。
“你不怕被推到人前?”小和大人比较了解小七。她最怕就是在人前露怯了。
“切,牛大大不会说,他是受朋友之托啊,咱们当然得躲开了,谁信得过十八、九岁的你能拥有这个。再说了,真的被国家知道了,让你老爹捐给国家,你捐不捐?这种事,我一定不会冒头的。”小七冷笑了一下。
小和大人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不过他前辈子可是当过贪官的,从别人家里弄好东西,他可是专家,而且根本就不露一点神色就能弄到手的,再说乾隆当年修《四库全书》时,号召大家捐书的事他也不是没看见,怎么一个‘惨’字了得。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老爷子也是人精,不然他后来也不会说,自己的那些东西将来都捐给博雅,他可没说捐给国家,他保留的是文化,而不是财富。可也没说把文化留给所谓的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