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就这般在众食客面前晕厥过去,然,在座的食客和店家竟无一丝慌乱,依旧有条不紊的喝茶吃包子烧开水。
此处必是一家黑茶馆,云萱心下断定,身上的楚观云没有一丝动静,装得真是逼真啊,云萱心内暗笑楚观云的阴险狡猾,拿那俩车夫兄弟做了试金石!
身侧的马车夫兄弟,是真的中毒晕厥,云萱动弹不得不知他们二人是何种情况,心下又急又忧,不知这样辛苦的演戏要何时才能结束。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直累得云萱四肢酸痛,那些食客方才放下手中杯具,暗示了眼色,四面八方竟又涌出一批人来,贼眉贼眼样,朝着云萱他们这桌围聚了来,领头的,便是那店家。
那店家,早已弃了肩上白布沓子,肩上扛着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刀。
云萱忙地将眯着的眼缝闭上,仅凭着声音判断他们接下来的举动。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显然,这群人都随身带着家伙的,明晃晃的刀光闪过云萱的眼,云萱心下一紧,周身寒意顿生,而身上的楚观云依旧没有丝毫反应,云萱不知他到底意欲何为!
就在众人摩拳擦掌朝着他们四人步步逼近的当下,院外,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有人跑了进来报信。
只听那来人兴奋道:“大当家,小弟去探查过了,那车厢里装得满满的尽是名贵的药草,这票,我们赚翻啦!”
听这话,围聚的众人纷纷放声大笑,真是应了群魔乱舞那句话。大当家原来便是那店家,他似是朝着众人做了什么手势,闹哄哄的众人立时噤声一片。
大当家不无得意的声音聚然响起,“就说我的估计不会错嘛,你们这些龟孙子还不信,啧啧,这不逮着一只肥羊了么?兄弟们,给我将这四人绑起来,搜身看还有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大当家,搜完身怎么处置?”人群中有声音插腔问道。
‘啪!’一声脆响,似是有人挨了耳光子,只听大当家笑骂道:“瞧你这窝囊蛋子,这话还要问?自然是按老规矩处置了!”
“是啊是啊,剁成肉酱做包子馅,大当家多好的算计……”人群中有人高声附和。
云萱听这话,身体紧绷,虽她并未吃那肉包子,但胃里仍止不住翻江倒海,折腾成一气。然,更让她难堪的事情随即便要上演,搜身?她可不愿意!
可是,那些摩拳擦掌的贼人却已逼近,眼看着便要将手掌探向她和他身上的楚观云。云萱的心蹦到了嗓子眼,只在心中祈求着楚观云莫要再挑战她的忍耐极限了。
眼瞅着一双手指便要触到云萱的鼻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身上的重量卸去,只见楚观云袖袍一挥,一阵银光自袖底射出,嗖嗖嗖,无数银针如暴雨般袭向在场的贼人。
楚观云出招稳、准、狠、不给贼人任何逃窜余地。
云萱的手脚终于恢复了自由,她揉着酸痛的胳膊好半天直不起身体。楚观云则不然,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却刷一声甩开折扇,置于胸前轻轻摇动,望着那在乱成一气的贼人,眼神凛冽,唇间噙着一抹冷笑。
“弟兄们,给我上,砍了这小子重重有赏!”大当家气急败坏,拔刀抬臂号召身后手下群殴楚观云,却发现无一人响应号召,讶异转首,却见自己那伙手下一个个正面色青白滚到在地,口吐白沫,面目扭曲。
大当家当下恼羞成怒,狂吼一声,举起手中明晃晃大刀,耍得风声乍起,抬臂正欲砍向楚观云。
眼看着那刀锋已至跟前,楚观云神情泰然,丝毫不见躲闪之意,云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利剑般扑向那大当家,简单的几个回合,大当家便被那人轻松拿下,绑了双手跪伏在楚观云身前。
云萱好不惊愕,竟是那昏厥过去的张姓马车夫,好敏捷的身手!
“大胆贼人,竟敢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得腻歪了!”张姓车夫冷脸喝道。
被擒的大当家一脸不甘,虽跪伏在地,却满脸凶恶,骂骂咧咧。另一陈姓车夫随即上前,厉掌如疾风般狠掴着那大当家,“要你口出恶言!”陈姓车夫亦是一脸震怒。
云萱兀自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那张陈二车夫教训那大当家,也没打算开口为那些人求情,一面是因为那些恶人之举伤天害理,二来,她有自己的苦衷。
她的视线一直纠缠着那威严冷酷的张陈二人,此刻,他们周身散发出的冷寒气势再不似那憨厚朴实的马车夫所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