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飒盯着云萱的脸,黑袍下的拳握得咯吱作响,心却是有些发凉。懊恼的叹了口气,恨自己冤家路窄怎会对这样一个平常到不行的女人滋生出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司空飒想破了头皮还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而云萱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司空飒复杂奇怪的表情,因为他的一切都隐在了那张永远泛着玉光的面具下,没错,他就是一个这样喜欢将自己情感隐藏甚至口是心非的人,很矛盾很极端,明明想要去关心对方,但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却总会将彼此间的距离推得更远
正如这会,司空飒再次忍不住轻嗤道:“你这样极力怂恿我带她们母女回去,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吧?你在担忧我姑母会再缠着你,让你跟着我,对吗?哼,你放心,我没你想像的那般痴情,你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缺少不得。”
云萱眉眼皱起,语气带上不满,却也不想跟他多做争辩,只是将脸扭向一边,冷冷道:“那是你们司空家的家事,我原本就不该多嘴的,是我嘴贱心烂。司空飒,你若有事就说正事,没有就请回天明再说”
司空飒毫不客气的从那床边站起身,抱肩站在云萱的面前冷眼打量着云萱愠怒的样子,突然勾唇冷笑,“说你几句就恼,枉费我这样费心帮你。诺,这个给你”
一根银针插在云萱面前的被褥上,晃着明晃晃的寒光,将云萱吓了一跳,还以为司空飒要怎么她了呢。司空飒挑了挑眉,眼中带着冷傲和不屑。
云萱习惯了他冷傲,视线只投向那面前的被褥,定睛一看,不禁惊叹出声。她也是习惯用银针的人,可是,却从未见过如此粗细如发丝的银针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能将银针打磨到如此境地的人,可谓是费尽了心力
“觉不觉得这银针有些眼熟?”司空飒从旁冷不丁提醒,睨了眼那银针,他唇边的冷笑一直没有散去。云萱侧眉想了想,眼前一亮,“牢房中那个戴斗笠的男人?”
司空飒眨了眨眼,默认了云萱的猜测,云萱惊愕,想到那人的针雨铺天盖地,只觉那人真是不简单再想到司空飒简简单单一件披风便将那些针雨给全数截下,无一漏网伤到云萱,当下更觉得司空飒的本领更胜一筹了。
云萱将那银针黏在指尖仔细观察,又放在鼻下细细轻嗅,不禁抬头看他,“这银针你是从哪里取得的?”
司空飒微愣,随即眼中荡过一丝笑意,“不错嘛,这个细节也能发现,真是近朱者赤。没错,这根银针绝非牢中那拨银针细雨,而是我从别处取得的”
云萱愕然,难怪她觉着这银针上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似乎来自动物的身体而非人体。“你,你杀了那匹枣红马?”云萱惊问,她想到了那匹素来温顺的枣红马儿。
司空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见云萱脸上的心疼之情,司空飒的语气也有了一丝无奈,“不杀了它,我怎么能从它的骨髓中找到这根银针?看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的确是有人躲在暗中对那马儿做了手脚,才有了后来的车祸。只是,那人的内力当真不错,竟能将这样一根针刺穿马的骨髓那样的剧痛便是再温顺的老马都会发疯的不过,那事情着实有些欠缺光明,而当今天下,能有如此雄厚内力的,不出几人了,应该不会是他们中的一个吧?”
“那你说,楚观云的内力算不算这几人中的一个?”云萱突然启问,司空飒略有惊诧,却是笑着讥讽道:“这一回,可是人家多情的踏云公子出重金为你平息的风波呢,你不说登门道谢怎怀疑到他的身上了?我说,有钱就是好,一叠银票甩出去,神鬼让路,哪像我们这些人,只有一身的蛮力”
云萱冷然一笑,楚观云做事,最擅长的怕就是暗地里操作吧?她也不理会司空飒的讥讽,只道:“能挖地洞也是难得的绝技,你的恩情我心里亮堂着呢,又何必这样酸不溜秋的笑话我你只要明确告诉我,凭楚观云的内力,能不能做到方才的事?”
司空飒见到云萱严肃了下来,也收起了玩笑,认真的沉吟了片刻,肯定道:“踏云公子的名号在江湖中可是出了名的,他当然行”
云萱点了点头,有些虚脱的靠倒在身后的软枕上,轻闭了眼,不再说话。司空飒见状,在她的床前站了一会,也便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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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烧毁的那块地皮上,正热火朝天的盖着崭新的铺子,云萱刚从那边的建造地回到这边宽敞明亮的铺子里,便见铺子里看病的顾客比平时多了两倍。云萱早已提了旺儿为瞧病的正式大夫,而小四却依旧留在药徒的位置,云萱需要再好好的磨砺敲打一番方可让小四独挡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