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门下能人异士想必是多的,我也只是能瞧些人类的寻常病痛,耽不得为踏雪接生这样的大事。再说楚公子至今未归,我朋友也走了,这山上我不想再待,既然去意已决,陆公子就不要再强求了。”云萱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寻常,将胳膊从陆扬的手中抽出,抓起自己的小行囊绕过陆扬的身旁,朝着门口急急而去。
陆扬急了,一把扯下云萱的小行囊,摔在桌上,拦在她的面前急道:“既然你这样,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刚我在园子里,看见了莫先生,他死了”
“死了?”云萱脚步微顿,心下惊震,脑子里再次搅成一窝乱麻,莫先生,怎么可能会死在园子里?到底是谁将他杀死了?难道,是那个送自己回来的神秘人杀了莫先生?
云萱脑海里的问句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最后,她再次如遭雷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是莫子期有错在先,对自己人痛下黑手,可是,现在当莫子期的尸首在园子里被发现,陆扬他们关注的重点瞬间转移到那个黄雀的身上
到底是谁,敢在园子里杀害莫子期?
而云萱,羞痛的对象也随之发生了动摇,到底是谁,趁着自己昏迷,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好,我留下来”云萱咬牙道,陆扬长舒了一口气,锦绣也是面露喜色,只有云萱,心情却是愈发的沉重复杂。
听到云萱这句松口的话,陆扬忙地将云萱的新浪递给锦绣,锦绣赶紧抱着行囊退到了大床的后面,将里面的衣裙一件件重新放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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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山下二十里地的一片隐蔽林子后面,郁郁葱葱的大树将这一片安静的小山坡庇佑在怀,煞是安静怡人。
一列列整齐划一的兵士在坡地上操练,中间一座简易的行军大帐篷高高支起,厚重的帐帘将里面的谈话隔得无一丝传出,帐篷外面是戒备森严的护卫。
帐篷里面,煞是宽敞明亮,左右两旁的小矮杌子上,端坐着几个威武肃穆的将领,中间的高坐上,同样一身澄亮戎装的西陵骁,仰靠在身后的椅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面前的案台,犀利的视线盯着x下的左右两排正交口讨论的将领,西陵骁若有所思。
“诸位对此事有何看法?”淡漠低沉的声音从上面响起,下面的众副将齐齐将眼投向高坐上的西陵骁,其中有个副将站起身,“回禀睿王爷,我等商议再三,还是决计乘其不备,兵分三路,从东、西、南三方包抄至山顶,直捣黄龙,一举攻下踏云公子盘踞山顶的窝点,收缴那些野兽,为朝廷所用至于出兵的时间,属下认为越快越好,趁着现在我们士气高昂,不如请睿王爷下令今夜突袭,一举拿下踏云匪贼”
西陵骁微微点头,“康将军行事速战速决,不拖泥带水,如此果敢魄力值得嘉奖”
康副将左右的将领都不由对视点头附和,那得了赞扬的康副将也是一脸兴奋,大有雄心壮志在心,大显身手在手的豪情万千。
西陵骁赞赏归赞赏,但并没有即刻决断,犀利视线在座下一扫而过,最后落在左手边倒数第二个沉默不语的年轻小将身上,道:“你呢,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
那年轻小将被西陵骁点名回答,受宠若惊之余有点诚惶诚恐,不过还是整了整自己军姿,从座上站起,大声说出了自己所想。
“在下认为,王爷今夜万不能出兵突袭驭兽群山,这事,得从长计议。”
年轻小将的话一出,坐在他斜对面的康副脸色有些不好看,钢眉下一双虎目瞪着那年轻小将,刚刚受到表扬的中年副将眼中明显有了不满。
西陵骁并没有理会中年副将的脸色,脸上带着三分意味深长的笑意,兀自追问着那年轻小将,“为何要从长计议?你不妨细细说来,说的不妥,本王也不治你的罪”
年轻小将得到了西陵骁的鼓舞,挺直了腰杆铮铮道:“其一,这一路长途跋涉,将士们人困马乏,不易疲劳作战。其二,这地形易守难攻,况且山顶敌情现在不详,不易贸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