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司空飒怔怔的看着云萱,“你知道了?可是我不是有意要那样……”
云萱伸手捂住他的唇,眼神有些羞涩凄婉,“我,心甘情愿。”
司空飒彻底的震惊了,说不上是喜悦还是悲痛,抓住云萱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吻着,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幸福,更为自己即将失去的爱人,心情复杂悲痛,让他整个人如同被冰冻了一般……
“我好冷,抱,抱紧我。”云萱虽然微微笑着,可是,眼神却渐渐涣散。
司空飒眉眼间已经除了痛色再无其他,抱紧云萱,将她纤柔的身子裹在自己的怀里,可是,即使这样,还是不能够驱除她身上渐渐压迫而来的寒冷。
“你不可以出岔子,你是大夫啊,你救过我的命,还不止一次,怎么自己却这样了?不,我不准你死”司空飒像个无助的孩子,一刹那,他觉得出奇的恐慌,害怕,抱住云萱,说话有些语无伦次,那张狂傲不羁的眼中,第一回罩上一层雾气。
云萱眼中露出温柔的色彩,因为她看见了司空飒眼眶湿润了,男人的眼泪,是深海里的珠贝,自打认识,除了起初的猜忌和后来的斗嘴,她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对待过他,他也总是一副大男人的模样趾高气扬,可是现在,他的惶恐不安和她的温婉因为这样的一个契机而齐齐爆发,悲哀的是,那个契机竟然就是梗在他们之间的生离死别和即将到来的阴阳永隔。
良缘爬起来跌跌撞撞着走过来,第一回看见司空飒这副濒临崩溃的模样,良缘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颤抖着手轻抚在司空飒的肩上,司空飒侧首,一记厉眼让良缘惊骇的缩回了手指,那眼中的冰冷和狠绝,让她差点窒息。
“良缘,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现在才知道,你竟是这般的愚蠢,自私绝情**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了你,一来是因为念在你从小就伺奉了我一场。二来也是因为我知道那里面有我姑母的意思,你不过是奉命行事。你如今对云萱下手,也将我对你的最后一丝怜悯给掐断了,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定风楼的人,滚吧”司空飒头也不回的说出这些话,一字一句,如同冰冷的锥子,在良缘的心上一下下的划过。
“”
看见云萱这样,良缘的脸上瞧不出半分心满意足的喜悦,定定的盯着司空飒被痛苦扭曲的眉眼,良缘颤抖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楼主……”她低低嗫嚅着,司空飒瞧也不瞧她,抱起云萱,纵身而起,只在云萱的耳边反复的沉声叮嘱:云萱,你挺住,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带我一起走”良缘半跪在地,朝着司空飒和云萱消失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喊,回应她的,是风从指间,发梢穿过,那个算计惦记了一生的男人,到头来留给她的,不过是一个冷漠的背影,再无其他。
痛到极致,应该是没有知觉了吧?良缘放声大笑起来,秀发披泄而下,如瀑布一泄千里。
原本以为,云萱是那个阻碍自己和司空飒结成欢好的障碍,可是,现在那个障碍清除了,而司空飒的心却依旧不属于她,良缘无语问苍天,直到这一刻,方才明白,原来这世间的男女情事,就像昔日在定风楼,司空飒每一个挑灯夜读兵书的子夜,她悉心奉给他的每一杯茶。
原本就不是一类的茶叶,却勉强要将他们混在一起,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不能入口的苦涩。
感情,也是如此,如果自己能早些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也许,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害人害己。情殇了,爱没了,生命也快要凋零,机关算计,争来斗去,一切好没有意思。
轩辕舞情终于摔落回地面,司空飒最后的致命一击,连轩辕舞情都招架不住,所幸,她有魔功护体,否则这会就不是重伤,而是毙命了。
轩辕舞情正愤恨的起身,为这个奇耻大辱而咬牙切齿之际,就看见良缘披散着头发从面前走过去,行动僵硬,面容呆滞,哀绝的笑着,自顾呢喃,不知说些什么。
轩辕舞情柳眉竖起,心中堵着的怒火腾起,朝良缘狠声命令:“过来”
良缘眼都不抬一下,无视轩辕舞情的怒火,如行尸走肉一般从轩辕舞情的面前经过,轩辕舞情瞪着良缘的侧影,正要发作,突然,来鸣娘的一声哭喊划破了一切。
“玉儿,我的玉儿,你这是怎么了?啊,血,你流了好多的血……来人哪,快救命啊”
轩辕舞情和众侍女的目光全部被吸引到那边地穴入口那里,轩辕舞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箭步冲过去,手中还执着一根森白骨叉,手柄的地方刻着一条狰狞的蟒蛇图纹。
待到看清躺在血泊里的人,果真是奄奄一息的玉儿时,轩辕舞情的脸刹那间唰白一片,手中的骨叉砰一声落地,轩辕舞情奔过去抱住玉儿,身体跟着一起颤抖。
“宫主……”玉儿原本紧闭着的眼睛在轩辕舞情的摇晃下,竟然神奇的睁开了一条缝隙,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轩辕舞情,玉儿的眼中露出最后一丝神采,因为欣喜,她唇角弯起了一丝笑容,可是,嘴角却再次渗出血来。
“玉儿,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哪真会舍得惩罚你,你,你怎么弄成这样?啊?”痛色翻涌,尽在轩辕舞情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