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丫头,你那手上的伤今天敷药了吧?”鬼医想起来问,“你那伤势也不轻,小心照顾自己。”
云萱点点头,司空飒拉起她藏在袖底的手,掌心的部位缠满了白纱布,依稀还可以看见红色渗出来。
“还是很痛吧?”他低声问,眼中滚动着痛色,云萱轻轻摇头,“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早日帮助那个姑娘恢复记忆,毕竟,跟着我们,也不是办法,我们自己都是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
“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不要心急。”司空飒沉声安慰,然后又跟鬼医道:“鬼医,这几日要劳烦你多照顾些那个姑娘,云萱手上,身上的伤怕是要几日才能恢复。”
“你放心,我自然知道,那我先过去看着她,毕竟这商船上大多是跑货的男人,她一个姑娘家怕是心里恐慌,你们先聊着。”说着,鬼医转身走回了船舱。
船依旧在破浪前行,云萱站在高高的围栏边,傍着司空飒的肩膀眺望着前方湛蓝的海域,渴望能出现一块绿洲。
此去宣阳岛,要渡茫茫东海,而定风楼,位于玥国中南部的一处深山中,距离东部的海岸,千万里之遥。
时间虽然紧迫,可司空飒却弄来三匹千里马,云萱,鬼医人手一匹,三人日行千里,风餐露宿,终于在第七日上抵达玥国最东部的小镇樊城。
时间回到七天前……
当司空飒三人骑在高高的马背上踏入这座边陲小镇的时候,晨起的太阳从东方得海面冉冉升起。早起出海捕鱼的渔夫,满载而归,背着沾着海草的篾竹大篓子,里面是鲜活乱蹦的海鱼,然后走街串巷的叫卖,唤醒了整个宁静的小镇。
这里是玥国最东部的地方,远离偏北的京都。
云萱骑在马上,深深呼吸着这不一样的空气,感觉到空气中处处充盈着那种温润潮湿的感觉,就连风拂在脸上,都像是一双温柔的手在亲亲抚摸,不比汶城的风,冷硬、枯燥。
“二十年了,樊城一点变化都没有如果我没记错,沿着这条街一直朝下走,会有一间茶楼,里面有个说书的老头子,说话很风趣。只可惜那时候心情极差,光顾着找个落脚之处,这么多年在山里,我还时常想起当日他说书的情景呢”鬼医坐在马上,兴高采烈道,有些孩子气。
云萱扭头看他,笑着道:“都二十年了,那个说书的老头子不一定还在人世。”
鬼医愣了愣,随即也笑起来,拍着自己的脑袋,“是哦,那时候我正更你们一样,正值年轻气盛呢,现在我都变老头子了,更何况那个说书的呢”
司空飒勒住缰绳,回头跟身后的云萱和鬼医道:“我知道鬼医说的那间茶楼,就在前面。至于说书人还在或不在,我们不妨去看看便知,再说,我们三个奔波了七天,也该好好休息整顿一番才是。”
“知道你小子跑江湖见多识广,好,既然你认识路那你就上前我和云丫头跟后面。”
“嗯,这七天都没好好吃过一顿东西,肚子里饿得慌,咱们赶紧吧”云萱催促。
司空飒笑着点头,然后****夹紧马腹,一溜烟跑上前去。
鬼医和云萱相视一笑,趁着这会子清晨街道上人少,三人扬鞭催着x下的马利剑般朝着前面的茶楼奔去。
本来还行的好好的,眼瞅着就看见了前面十字路口处那张在晨风中飘扬的旗子,上面织着一个大大的茶字。
云萱的马儿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声嘶鸣,然后四蹄朝天,在半空中抓狂,前面刚刚发现情况的司空飒立马纵身而起扑过来帮忙控制,可是云萱的马却在同一时间疯了般的朝着另一个方向冲过去,速度极其之快,像根离弦之箭。
好死不死,前面一个路口突然窜出来一个姑娘,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云萱心里一紧,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卯足一切的气力去拽缰绳,那马终于飞起四蹄从那个姑娘头顶一跃而过,落地的时候后腿一蹬,还是将那个吓呆了姑娘踹离地面,然后重重的摔下来。
而云萱自己,也被这股巨大的力度甩下了马背,摔在路边的一块大青石上。身上多处擦伤不说,手臂脱臼,勒缰绳的那只手,更是血肉模糊。
司空飒和鬼医急促赶过来,慌忙抱起这二人一刻也不敢耽误的朝着附近的一家客栈跑去。
云萱意识一直是清醒的,身上的伤都是明伤,鬼医给她接了骨,上了药,缠了纱布,也就无碍。而那个被踹的姑娘,情况却并不乐观。因为这地的是后脑勺,而她又一直昏迷不醒,这让云萱个鬼医两个人都有些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