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这样?
船长是一个精瘦的中年人,长得还算阳刚,可是,这真造型却真是诡异。这是什么癖好?恋物?还算反角色扮演?云萱心里囧怕,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不小心窥探的秘密而慌乱不堪,忙地背过身去,也不管身后的情况如何,拔腿就朝外跑。
船长就像挨了雷劈一样,惶恐的缩在床上,一张脸惨白如纸。
司空飒终于缓过神来,面对这种局面,他纵然再沉稳,也有些力不从心。只得抱拳在嘴边干咳了声,支吾道:“那个,下面出手了,闹成一团,我们就想着来请你出去主持事情……云萱她就是这样冒失,见谅,误会……都是误会……”司空飒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第一回不敢正视面前的人,而是左右闪躲,话还没说完,也不管船长有没有听懂,司空飒忙地转身落荒而逃。
云萱的这一举,让三个人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没有谁不是狼狈的。
云萱几乎是闷着头一口气冲到顶层的甲板上,然后趴在围栏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唯有这微凉的夜风才能让自己混乱的头脑稍稍清醒些。
司空飒很快便追了过来,趴在她身旁,半晌没吭声,过了一会,他突然忍不住趴在那里笑出声来。一手搭在云萱的肩上,笑的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这丫头,做的好事,你让人家船长明个怎么见人哈哈哈,不过,这个发现还真是新奇,跟他相处这么多天,我怎么就没察觉原来他还有这一嗜好呢?哈哈哈……”
云萱白了他一眼,将他的手从肩头打落,没好气道:“你还有心思笑,我心里都烦死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个举动已经打草惊蛇了”
司空飒止住笑,侧眼盯着要云萱,认真下来,“你不会无缘无故跑去船长的屋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云萱皱眉想了想,然后回身确定身后没人,这才压低嗓音跟司空飒讲述了自己的发现。
听完云萱的发现和猜测,司空飒神情严肃下来,沉吟道:“你果真能从那黑衣人身上的气味识别出他就是船长?会不会不稳妥?毕竟船上有这么多男人,下面那些押货的人中,指不定还有烟草商人。”
云萱咬了咬唇,目光投向远处的海面,“应该不会有错的,实不相瞒,我对烟味有些敏感。晚上在饭厅,我一进门就被烟味给呛到了,原来是船长坐在那里吸旱烟。那气味,跟黑衣人身上那气味很相似。刚才在船长屋子里,我格外留意了下屋子里的气味,跟那个黑衣人身上的气味也是一模一样的。”
司空飒不禁挑了挑眉,“你对男人抽的烟叶很了解?连不同的烟叶焚烧的气味都能察觉出不同?”
云萱眼底闪过一丝苦笑,情绪瞬间有些忧伤,“我爷爷喜欢抽旱烟,他有一根金黄色的大烟杆,小时候爷爷抽旱烟,我就喜欢坐在他腿上,拿着焚烧的香一下下去点燃那些烟丝。爷爷对烟丝有研究,家里的旱烟都是爷爷亲手做的,他教过我不少,时间久了,我也就对这些不觉陌生。”
司空飒很认真的听着,然后又问,“你是来自御医云家,那你爷爷,不就是云家老太爷云御医吗?可是,据我所知,云家老太爷在你父亲云医正大婚的那一年,就告了御假云游去了,至今未归。照你的年纪推算,不可能坐在他腿上点烟啊”
云萱看着司空飒眼中的疑惑,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将自己和上一世爷爷之间的事情说出来,落在司空飒耳中,是一笔怎么都算不通时间的糊涂账。
云萱将秀发掠过耳朵后面,“这些现在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我只告诉你,船长吸得那种旱烟烟味独特,刺激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甜之气,这应该跟他的职业有关系。所以,我才怀疑他,可是,为什么被子下面的他,不是那一身黑袍?他哪有那么快的速度从水里悄悄潜伏上来,然后换下衣物?”
“也许,他是趁着当时混乱所以上了船,我们冲进去的时候,或许他才刚刚将黑袍藏好,如果不是因为撞见了那样尴尬的事情,或许,我们会想到搜查他的屋子。”
云萱点头,都落荒而逃了,自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但如果现在再折回去,只怕已经晚了,黑袍定然已经找不到。
沉默了一会,二人看着下面已经穿戴整齐的船长正在那里指挥着水手和船员们如何如何的防范,然后,司空飒低沉的声音就在云萱耳边响起:“船长嫌疑固然很大,不过,小梨也休想撇清。”
云萱一愣,知道他是因为看见小梨人事不知的躺在甲板上,衣衫凌乱,所以才会这样说。云萱有些矛盾,思索了片刻,将她对小梨的发现一字不差的说给了司空飒,然后问:“我觉得小梨好像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
“不是瞒着我们,是她从一开始,就在撒谎,编织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来蒙蔽我们的同情心,说不定,她跟船长是一伙的,共同演了这出戏给我们看。”司空飒愤愤道,想起船长假扮自己的模样去****小梨,自己却又不能掌握证据来治他,一股无名怒火就从胸腔间穿了上来。云萱静静的看着他恼怒的模样,心下也是感叹,换做谁都不喜欢这样被栽赃嫁祸的,而自己,能为司空飒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