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琢没跟江固计较,敬胜斋的奴才送来午膳,江琢看着江固吃完,也起身坐在桌旁开始用午膳。
待奴才们收拾了东西,江固看了一眼江琢,突然挣扎着开始起身。
“你做什么?”江琢吓得一下子按住江固,“你要什么说一声,我给你拿。”
江固摇了摇头,却是坚持着爬了起来,不过刚刚支起身子就痛的又趴回床上。
小脸惨白,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江固狠狠咬着嘴唇,几个清晰的牙龈在没有血色的嘴唇上特别明显。
“逞什么强!”江琢气结,嘴里埋怨着,小手却伸出来轻轻拍打着后背,希望他能缓解一些。
“叫我的人进来,我要回去。”咬着牙开口,声音里不自觉多了一丝痛楚,听得江琢心里隐隐作痛。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回去做什么?”虽然嘴上埋怨,江琢还是把江固的奴才叫进了偏殿。
招招手,在几个小太监的伺候下穿好了衣物,外面董青得了吩咐,已经开始准备软轿。
“在这养身不是一样吗?”江琢盯着江固没有血色的小脸,忍不住再次劝道。
轻轻摇了摇头,江固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母妃今日说好要考校功课的,待会儿知道自己被罚,还不知道要怎么罚自己呢。
目送着江固离开,江琢心里暗叹,这么小的孩子就背负了这么多,真不知道生在皇家,到底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接下来的几天,江琢都待在敬胜斋,名义上跟着四皇子一起养伤,实际上两个孩子关起大门玩的很开心。
虽然被江乐山识破了谎言,但宫中人员众多,江琢不想惹麻烦,索性对外一直称四皇子在养病。
而容妃似乎也得了警告,没有再来闹过。
不过听说安妃那边,知道江固因为容妃被罚,倒是去容妃的延禧宫大闹了一场,事后还是皇后娘娘说了话,两人才消停。
江琢其实一直暗中关注江固那边的消息,听说安妃对江固特别严厉,上一次上书房里江固不认真学习,被夫子罚了伴读,安妃私下里都把江固暴打了一顿,也就是江琢在御花园遇到江固那一次。
江琢本以为这一次江固回去后会受罚,她都已经说动了余贵妃,安妃那边一有动作就让余贵妃去劝说,没想到安妃却一反常态对江固呵护备至。
起初的疑惑过后,江琢也想明白了。
虎毒不食子,这安妃也是个极其护短的主,自己期待儿子有更高的成就,严格要求不假,旁人却是不能欺辱他们母子分毫。
对此,江琢倒是挺佩服这个出身并不高贵的女子。
想来在这后、宫之中,生了皇家长子,她也有许多不得已吧。
眼看年关将近,江琢在敬胜斋硬靠了几天后,不得已回到晚香斋,也开始准备过新年。
其实,倒不用江琢真的准备什么,毕竟她是主子,只不过宫人们做事总需要请示,晚香斋上上下下又都知道自家小主子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就是苏瑾,在一些事上面都不得自己做主,也要请示了这位小主子才肯作准。
另一边,江琢时常跑去棠梨宫。
棠梨宫里一处偏僻的大殿,外面有些落败不起眼,内里却别有乾坤。
大殿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装饰。
一个美丽的少女身穿舞衣,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练习着舞蹈,看她一举手一投足间的风情,就是江琢看久了都不禁为之着迷。
江琢相信,这样的芳尘,仔细雕琢,一经落入男人的眼里,毕竟是谁也不愿意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