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见状,心情极好地看了吴媚儿一眼,转头对张婶道:“你看入画带了那婆子来没有。”
“我说,我说。”吴媚儿见兰陵公主一定要追查这事,而窦怀悊根本就阻止不了,自然不愿再承担不属于自己的罪名,赶紧开口,“奴婢昨晚奉公主之命,去试探秦公子,便是稍微出格一点的举动都不敢有,更不要说放药了。那药不是奴婢放的,也不是奴婢指使别人放的。奴婢就那么点月钱,哪里指使得动别人去?至于是谁放的,奴婢实在不知。”
江凌点点头,表情轻松地转身对兰陵公主道:“这事既然不是吴媚儿做的,那也好查。那碗醒酒汤,经过了几个人的手,现在将他们捉来一一查问就知道了。母亲,您将您得用的人借给女儿使唤使唤,一会儿这事就有结果了。”
其实,这事连查都不用查。兰陵公主是皇宫里长大的,又经历过被亲生母亲算计的事情,心机手段绝不会太单纯。只看窦怀悊对她的忌惮态度就知道了。她既然敢让吴媚儿去试探秦忆,应该是将一切掌控在了手里。是谁下的药,她也绝对清楚,而且,也有证据。否则,她也不会任由自己在这里闹腾,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不过她是不好直接指出来,打窦怀悊的脸的。现在借她的人去查,正好趁机将现有的证据拿出来。
兰陵公主正要开口答应,一直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秦忆开口了:“不用了。刚才我来的时候,已经将一切都查清楚了。”说完,对张婶道,“你去我院子里,叫我的亲兵将那两人押送过来。”
窦怀悊“腾”地站了起来,盯着秦忆看了两眼,又“咚”地一声坐了下去,脸色极为难看。秦忆明明已经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却不明说,坐在这里看自己的笑话。看来,这三人是商议好的,就是要看自己如跳梁小丑一般在这里蹦哒,枉作小人。想到这里,窦怀悊转过脸去,看了兰陵公主一眼,目光阴沉。
兰陵公主却像是看不到他的目光与脸色一般,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只管躺在榻上,满眼慈爱地看着江凌。
不一会儿,张婶就回来了,将一个丫头、一个小厮带了进来。这两人都被点了穴,虽然能够走路,却说不出话,看着秦忆,满眼的惊恐。看来,秦忆已经给过他们苦头吃了。
秦忆走到小厮面前,拍开他的穴位,道:“说吧。”
“是,是。”也不知秦忆使了什么手段,让这小厮无比的老实。也顾不得上面还坐着两个主子,一听秦忆的吩咐就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小人是松龄院的小厮,被派去伺候秦公子。昨晚秦公子喝醉了,他的亲兵出来叫醒酒汤,小人应了这趟活,到厨房去要了醉酒汤。走到半路,就遇见了瑶儿姑娘房里的丫头雨晴,她平时跟在姑娘身边,最是高傲,我们给她行礼也是爱达不理的。昨晚却一反常态,不光很亲热的跟小人打招呼,还让小人给她摘花。小人当时受宠若惊,赶紧将醒酒汤放到地上,去给她摘花。摘过花后她便走了,小人回到院子,将醒酒汤交给了亲兵。”说完指着旁边的那个丫头道,“这就是雨晴。”
接下来应该轮到雨晴说话了。秦忆像是怕弄脏自己的手似的,只将衣袖一甩,就将雨晴的穴位解开了。那雨晴出得了声音,也跟小厮一样,片刻不耽误地道:“奴婢……奴婢是奉了姑娘的命令,给秦公子下的药。就是趁小厮摘花的时候,放入醒酒汤里的。”
这两人话说得如此干脆,让窦怀悊又气又恼,冷哼一声道:“话可要想想清楚再说。自己犯了事,却胡乱攀扯主子,是个什么下场,你可是知道的。”
雨晴在秦忆手里吃过的苦头大概比死还难受,所以窦怀悊话声一落就赶紧声明道:“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有一丝隐瞒,更不敢胡乱攀咬。”
窦怀悊一口闷气生生堵在胸口里。他喘了两口气,这才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拍得桌上的茶杯“当啷”一声摔到了地上粉碎,叫道:“来人,将窦瑶给我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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