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杜和看着行礼不起的乔致安,然后又侧着脸去看姚海棠,最后杜和问了一句:“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前有人评价您,说天不见完人,唯公子除外。”
“这样的虚辞我不爱听。”杜和摇头表示他很不喜欢这句话。
于是乔致安又笑了,今天晚上笑俩回了,姚海棠看了眼自己的胳膊竟然没发现鸡皮疙瘩,真神奇。接着又见乔致安低头,敛了笑声说道:“公子从前也是这句话,如果公子不爱听这句,那有一句公子肯定爱听。另一位说您是个事儿唠,什么事都爱管上一管,谁要不听话扔您这肯定得老实!”
这话让杜和笑得一片柔和,然后说:“这句话很亲切,应该是哪位长辈说的。”
“是。”
“他们松了一口气吧?”杜和又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但这句话姚海棠听明白了。
她还记得杜和说过一句话“也许家里人正弹冠相庆也说不定”,所以这句话肯定是问“家里人”是不是因为他这“事儿唠”不见了踪影而松了一口气。
只见乔致安沉默了会儿后说:“自有人念公子,自也有人欢呼雀跃,这世上没有谁能做到只留念不留怨!”
“这话是我说的。”
“是。”
忽然间杜和转过头来看着姚海棠问她:“海棠,我要是走了,你会只念不怨吗?”
……
这话问得太突然了,姚海棠“嗯嗯啊啊”了两声,然后垂下脑袋来,那青色的玉流苏垂在耳边时有些微凉意,她叹了一口气心底有些虚的说:“不念!”
她总觉得杜和不能一辈子在这样的小地方窝着,那样太委屈他了,他的舞台应该很大很大。就像她想的那样,这时候怎么选择是杜和自己的事,她不能左右他,所以她说“不念”。
她的话却惹来杜和一阵笑声:“说不念的时候不要这么声弱气虚,那样我会信你的。”
“属下告退,愿公子安好。”
“京中不太平,天下便不太平,要日日维念设立太平院的初衷,虽然我也不太记得初衷是什么,但既名太平就稳得住风浪。”杜和倒是坦白得很。
“是。”
乔致安退后,院子里又恢复一片平静,平静得就像是刚才的一番对话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而杜和则坐在那儿一直看着姚海棠,看得姚海棠是越来越心虚,最后只得弱弱地说了一句:“我错了!”
“错在哪儿了?”杜和含笑看着她问道。
“不该说不念。”她以为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她是不是窃喜一下呢,不过为什么要窃喜啊!
摇了摇头,杜和忽然笑出声来说:“不该在说不念的时候拿那小眼神扑闪扑闪地看着我,这是不念的模样儿吗?”
“那你是不是不走了?”
“是。”
“那你会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不会。”
“你肯定?”
“我肯定。”
只是事若来时,选择以及肯定都会被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