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有定单
自从祭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姚海棠都不太能提得起劲来,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状态,她通常会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甚至坏了几样儿 东西。虽然刘罗生说这些她认为做坏的东西,依然是可以出手的物件,但姚海棠的情绪还是很低。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另一个人乱了心、乱了日常生活,这全缘于她从没接触过感情这东西。其实姚海棠以为自己是一个相对来说情商、智商都够成熟的,但是她无法预料一切。
乱了,就是乱了……
其实提不起劲来也不全是情绪问题,手上做的东西是自己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的,这比较没有挑战性,让她觉得日子很废柴。于是她想,咱整点好玩的东西出来吧,所以她这天收工时跟刘罗生说:“坊主,我歇几天吧,我想做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听着她这话,刘罗生只以为她是想制器了,自然高兴不已地给她放了假:“行,你好好歇,有什么需要的就过来跟我说,好在你也住的近,想到什么了招呼一声就行。”
“好,谢谢坊主。”姚海棠知道到时候肯定还得刘罗生帮忙,不管什么工艺品,她只能做最后期的加工,可没那工夫制坯子。
只是姚海棠都还没来得及想好做什么,第二天下午刘罗生就找上门来了,刘罗生告诉她说:“坊里接了一桩活计,想来想去也只有小瑶才做得了。是何东家介绍来的,那人我还不好拒绝,小瑶先看看接不接得下,接不下我再去拒了也更好说话一些。”
有些惴惴不安地接过单子,姚海棠自己知道自己的底子,这会儿她才明白什么是器,至于怎么解她也才有个大概的念头。比如秋水剑和迷尘剑的关系,比如枯木剪和水莲簪的关联,所以她怕自己遇上个做不了的。
打开单子一看,姚海棠长舒了一口气:“失眠啊?”
点了点头,刘罗生说:“据说已经整整三个月没睡好觉了,只要有一点声响就彻夜睡不着觉,其人脾气越来越燥。最要命的是,最近事主办的公务屡屡出差错,要是再错下去今年升迁就无望了。”
“这么严重。”失眠呀,姚海棠对这份痛苦最为了解了,自从杜敬璋出事后,她一直没睡过踏实觉,老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了,要警觉一点儿。
唉,这也是从前他教的,说一个人在世上,如果自己不警觉一点,就等着被人卖了还数银票吧。一个人怎么能把另一个人的话记那么深刻呢,而且是随着时间的增长,越来越深刻
见姚海棠好一会儿没声儿,刘罗生也有些惴惴不安了,问道:“有办法吗?”
点点头应了一声,姚海棠说:“给我点时间,五天上下应该够了。对了,是男是女?”
“这有什么区别吗?”刘罗生不解地问道。
“有啊,姑娘可以做镯子,戴着漂亮,睡觉时也不用取下来。要是位先生,那就做铭牌,以后还能当文玩雅赏之用。”姚海棠觉得一件东西不能没用了就只能扔一边,它还得有艺术价值,这是她的执念。
听着姚海棠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刘罗生很想给她一大大的白眼,这姑娘真是浪费时间精力以及手艺:“看来你没仔细听我说,处理公务的自然是位先生。”
于是姚海棠侧目了,在她脑子里不论男女都是可以有公务的:“好,知道了,那就做……只有铜才可以为器吗?”
这下刘罗生又拿看外星人的眼神看她了:“当然不是,只是铜器向来启灵成功率比较高,所以大家伙儿多用铜制器。像四仪八方台就是石玉相成的,如高升塔就是纯金的,小瑶,你到底是哪个乡下出来的”
眨巴眼,姚海棠特纯真地答:“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地方,可乡了。”
对此刘罗生表示无言以地,看着她说:“你决定了用什么制器再告诉我,虽然建议用铜,但既然是佩戴在一位有官职在身的先生身上,还是不太合适的。”
“用玉吧,君子比德如玉,这样才能常佩戴在身上,以后做文玩雅赏也不至于掉了价儿,说不定多年以后还会有收藏价值哩。”让她做一次性的东西,她会死,每一样东西她都希望千百年后价值千金,她一直是奔这个目标去的。
说妥了后,刘罗生就回了器坊里,转身就让人送了一些在姚海棠看来非常不错的玉料来。这个时代的人对玉并不太重视,不像中国古人那样对玉推崇倍至,因为玉不如铜器那么好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