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何芳言忽然走近了,一脸激动地看着姚海棠,伸手拉着她的手说道:“你父母亲都是哪里人,祖籍何方?”
照这情况怎么都像是来查三代来的,姚海棠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俩人一个兴奋一个激动,到底为哪般来的:“父母祖籍云泾河,曾四处行走谋生,后来才在京城定居下来的。”
“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问年纪,问住处还问了父母,姚海棠眼珠子溜溜一转,莫非这俩位也以为自己是他们走失了的女儿?
“大着一岁啊”
“年龄也有虚有实的。”
这对话姚海棠听着就明白了,这俩位只怕确实是当自己是他们走失的女儿了,可惜啊,他们注定是要失望的,自个儿的身份太过清白了,清白得不可能有任何身世上的谜题:“堂主和堂主夫人只怕是误会了,一来我是有官籍官册的,父母也是可查可证的,二来我在司珍坊好几年后二位的千金才走失,所以压根是对不上的,二位千万别想岔了。”
姚海棠的话确实把晏复山和何芳言的兴奋激动都浇灭了不少,当然,这一路上晏复山也一直和何芳言在谈论,很多细节上都有区别,所以他们也多是抱着“万一”的心来看的。
“这世上很多事都是可以安排的,谁说得你又完全明白自己小时候的事儿,凡事不要太过肯定,先查证一番再说。”何芳言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已经接受姚海棠的话,毕竟姚海棠说的实在都是最能证实她身份的证据。
司珍坊惯来有上查三代,不清楚不清白不入坊的说法,所以何芳言和晏复山互相看了一些,都有些失望。虽然一路来就知道大有可能是失望了,但总会存着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意思。
这二位失了女儿太久了,他们一生只一子一女,儿子长在身边既孝又亲,更促使他们想念又漂亮又可爱,还颇有天赋的女儿。眼下的四方堂在一片困境之中,如果晏妍还在,应该不至于这么困难,当然了,首先还是亲情为重。
而晏复山这时已经转移了视线,失望得多了再到眼前的情况,已经相对能接受了。晏复山看了眼身边的萧素,见她手里拿着剑就说道:“素素啊,你这柄剑启灵成了没有?”
就萧素手里这柄剑,跟着她已经有年头了还没启灵成功,今天看起来倒有些不同,所以晏复山才多问了这么一句。
于是萧素特高兴地把剑捧到了晏复山面前,说道:“成了成了,不过……不是我启灵成的,是海棠,海棠好厉害的唉呀,这样的话我还得去领把剑,早知道不给海棠了”
她这苦恼的样子让拿着剑的晏复山不由得笑,这才像是父慈女孝的温馨场面呐:“我看看,你这小师妹是不是像你说的这么厉害。”
这时何芳言已经叹着气儿坐到一边去了,姚海棠觉得自己伤了人家,总要说几句话安慰一下的:“夫人,您也别难过,令千金必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过得很好,也一定会找到的。”
“唉,找是要找到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何芳言摇头一脸的失落,虽然说有心理准备,虽然说一路走来说得多了已经没了最初听到的兴奋,也并没有抱太多期望,但失望还是失望了,还是会伤神的。
“人心齐……东山移,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只要夫人相信能找到令千金,那就一定能很快找到令千金的。”姚海棠差点把人心齐泰山行移给说了出来,幸好半道儿拽了回来。
就在它颇为高兴于自己把话拽了回来的时候,晏复山忽然手执剑走了过来,看着姚海棠以剑指着问道:“这把剑是你启灵的?”
被这么一指,姚海棠下意识地举手投降,随之而来的是一声低低的剑鸣声鼓荡开来,姚海棠犹疑地问道:“是……是我,怎么了?”
“是第一回吧?”晏复山又问道。
虽然没有杀气,但是被剑指着姚海棠还是挺没安全感的,那剑可锋利了,刚才那树比她肚子细不了多少,蒋先生一剑就折了,她怕自己的小颈子被剑这么来一下,然后也折了:“是第一回,可……可不可以把剑挪开,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坐着的何芳言赶紧起身把姚海棠拉开了:“复山,你也是的,怎么能拿着剑指着个小姑娘。你这姑娘也是个傻的,就不会闪躲开”
闻言,晏复山赶紧把剑收了,遂是一笑说:“姑娘纵便不是妍儿,也和妍儿有着近似的天赋,好好在蒋先生这里习艺,将来四方堂总要靠你们的。”
总要靠她们?姚海棠看了看萧素,又愣了愣,觉得这话从哪儿也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