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回来就好。”蒋先生向来淡定而豁达,姚海棠在他的脸上没有见到一丝一毫的落魄,而是依旧如前的淡而安稳,似乎什么事儿都不会让他感受到任何打击。
这样一个冲淡从容的人,在哪儿都能过得好,姚海棠想着又感激地看了眼陈司:“多谢你替我照顾师父和素素,只怕山里那桩命案还得请你们多帮忙,查案子这样的事,我一来不擅长,二来在明不好查。拜托你们了,我不能让素素背着凶手的名声过一辈子。”
一个犯着傻都知道要回护她的人,她当然要报之以同,至于蒋先生,话虽不多却是亦师亦父,这些关爱她既然受了,就不能白受。
点头应了一声,陈司说道:“这是我们的职责,只是姚姑娘既然在四方堂露了脸,只怕就不好待在这里,还是得回山去才好。”
“嗯,我跟师父说几句话就走,劳烦陈大人稍待。”姚海棠说着就拉着萧素和蒋先生一块儿进了屋。
其实关于这件事,蒋先生知道得并不比连西绫多,现在萧素可能也是惊吓过度,一直是糊里糊涂的,蒋先生也问不出什么来:“海棠,在山里不要表现得太过在意这件事,不要表现得想查这件事,人在暗,我们在明,容易出事。”
说话的时候,萧素一直拽着姚海棠的袖子,像个小孩儿一样可怜兮兮地,让姚海棠心里直发涩:“师父我知道怎么自保,倒是你和素素在这里要好好的,山里……他们也应当知道我不好碰。”
这时蒋先生轻轻一点头,略微带些笑意地说:“你和四公子的事我听说了,要好好过日子。”
“是,谢谢师父。”姚海棠说完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和萧素依依不舍地互相看着分开了。
看着门渐渐合上,门缝里萧素那双干净的眼睛里隐隐有泪花,姚海棠心酸地转身,这更坚定地了她要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的信念,她不能让萧素和蒋先生流落在外。
悄无声息地在陈司地掩护下回了四方堂,很快就有晏堂主派来的人请她去主堂。姚海棠换了衣裳出来,看了眼隐在一边的陈司说道:“出事的那间屋子一定要细细查,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杀人的人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虽然她不懂得怎么查案,但侦探和电视总看过点儿,现场总是会有遗漏的,再高明的凶手也不可能打扫干净。
当然,陈司他们已经去查看过了,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姚海棠既然说了,再仔仔细细地查看一遍也不会耽误工夫。
萧素那里她看过了,确实是吓的,不是器伤,大概是场面太过血腥,就这样的心理素质,杀人只怕早跟那丫头似的疯了。这时姚海棠又不由得想,蒋先生把萧素带离四方堂,只怕也是担心出意外。
“姚姑娘,到了,堂主正在里边等姑娘,姑娘只管进去便是了。”小厮把她领到堂外就止了步。
点头往里走,姚海棠一只脚迈过正门时,就看到了晏堂主坐在主座上喝着茶:“见过晏堂主。”
晏堂主放下了茶,神色间还有浅浅地悲伤之色,但似乎并不是太伤心,大概到底不是自己的女儿,姚海棠是这么想的。
“海棠回来了,怎么也不事先写个信儿回来,我们也好派人去接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路上多不安全,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晏堂主倒是依旧好说好话着。
这样一来姚海棠当然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说道:“也没多远,说话就来回,一路上又有相送的,就自己回来了,也省得劳动堂里的兄弟姐妹。”
晏堂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想必堂里的事你也知道了,关于这件事,我也不信,但众口砾金。蒋先生那边,堂里也并没有逐出门墙的意思,就是素素……我也是当女儿一样疼爱着。出了这样的事,死者已矣,只是蒋先生一意孤行带着素素离开,我们现在是连人都找不到了。”
听着这句话,不管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至少从语气上来说,晏堂主确实没有过于伤心,不过遗憾和惋惜多少是有点儿的:“只要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我相信师父和素素会回来的。”
“真相,我也想知道真相,虽然我和夫人一直没能把嫣儿当成亲生女儿,可毕竟也是常带养在身边。本来我还对素素带着几分怀疑,可是嫣儿身边的丫头一死,就再也无疑了,只是查来查去,却不知道这人是谁。”这时晏堂主的语气里有些愤怒,就像他说的,一直没能把晏嫣当成亲生女儿,但他还是愤怒。
这愤怒,一是对堂里居然有这样的人存在,而他身为堂主毫无所觉,二是对晏嫣的死非常伤心,并且更加愤怒,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了他的养女
之所以姚海棠看不到伤心,那是因为晏堂主的伤心已经被掩藏得很好了,他多是不希望让姚海棠觉得是自己把蒋先生和萧素给赶走了。
姚海棠现在……身份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