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卫应该会来人,毕竟你和公子的婚事已经开始应礼仪程序了,廷卫也是公子的旧属,应当会周护好姑娘。”青苗却还是放心不下,虽然有人保护,但是有时候谣言足可让一个人粉身碎骨后连渣都留不下。
知道小命儿有保障了后,姚海棠又轻松了些:“但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忽然来要我去修四仪八方台,我也就是个刚入门的启灵师,四方堂里谁都比我更有可能好不好。”
青苗越过灌木丛看了眼天然居大门外的人群,见场面似乎没有变得更乱才安心坐下来说:“我暂时还不知道,一听说出事了就赶来了,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待会儿应该会有人来告诉我们具体的情况。”
三人蹲在灌木丛后边的石阶上,各自心里都有些无奈,而姚海棠心里还多了分迷惘——乔致安到底知道些什么,这个局又是谁设下来,这一切都像量个偌大的谜团,她这脑子估计很难想明白答案。
没隔多久,就听见有脚步声轻轻地过来,青苗抬脑袋一看叫道:“陈荣。”
听着青苗小声喊,陈荣赶紧一个弯腰也纵身到了灌木丛后边儿,一看都在心里踏实了:“现在暂时别出现,青苗,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带姑娘先避一避,外边那些人……都他娘的是疯子”
“到底出了什么事?”姚海棠依稀感觉这回出了了不得的事情。
陈荣看了姚海棠几眼,说道:“海棠姑娘,你真的是灵器师吗?”
灵……灵器师姚海棠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等有反应了就侧着脑袋去看萧素,萧素也很惊讶,按说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人也绝对不可能说出去:“当然不是,她要是灵器师,至于还像现在这样要天赋没天赋,要能耐没能耐嘛”
点了点头,陈荣说:“也是,海棠姑娘天天被萧姑娘教训,蒋先生没事儿就把笨这字儿挂嘴边上,想来海棠姑娘确实不怎么灵光。那这个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些人怎么空穴来风呢”
这对话让姚海棠觉得自己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被人认定不是灵器师她很高兴,一方面被陈荣坚定地认为自己不灵光而愤愤然:“看来这回只能听天由命了,太平院不能插手这件事。”
“也不是不能插手,只是不能对百姓动手,这后面肯定有人推动,那推动的人就不能算百姓了,这个人还是要揪出来的。”陈荣说完探出脑袋去看了眼,然后接着说道:“我得先走了,院长没下指示前,我得守着不让他们进来。待会儿廷卫的人就应该到了,你们都在这儿待着。”
然后陈荣就跳了出去,左右看了几眼,然后没事儿人似地走远了。沿着台阶从半山腰下来,陈荣走到门口往外边瞅了瞅,看着身边几个表情木然的黑衣人说:“退到里边去吧,廷卫的人快到了,我刚才从上边儿下来时,见到一溜玄衣红甲了。”
几个黑衣人侧耳听了听,然后耷拉着跟陈荣一块儿退到里边去了,面对这样的场面,大概是所有太平院的黑衣人最窝火的。明明知道不是良善之民,明明知道他们是被指使的,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们什么也不能做。
在他们往里退的同时,外边响起一片整齐的马蹄声,玄衣红甲是宫廷内卫的标识,外边的人群下意识地一退,玄衣红甲一般是皇帝出行的仪仗,所以大家伙儿会本能地让出一条极宽的道儿来。
领头的人着纯银虎甲,却正是廷卫的严奉生,宫廷内卫司正。只见他翻x下马,喊了几个品令后,玄衣红甲的廷卫一字排开,刀不出鞘、箭不上弦,只在那儿像是门神一样站立着。一股肃然之气顿时荡开,人群有短暂地停滞,过后便动静小得多了。
安排好门口的人,严奉生就大步往里走,很快就见到了在里边退守的陈荣和太平院那几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陈大人。”
“没想到是严大人亲自来了,这下我能安心了,不知道廷卫预备怎么处理?”陈荣没有说姚海棠在哪里,先问了廷卫的打算。
“奉万岁爷旨意,属下等护送姑娘回宫,万岁爷亲自关照,自不会再有人侵扰姑娘。待到公子回来,一切自有应对。”严奉生答道。
然后陈荣对这旨意却皱眉了,不过思来想去,眼下明目张胆送走是不行的,缩在这里当乌龟也是不行的,宫里怎么说也可以少受些干扰,拖到杜敬璋回来,杜敬璋自然会有办法。
他们之中很多人,已经习惯于仰仗杜敬璋了,也坚定地认为不管什么事,到了杜敬璋手里都能合理而妥当的得到处理。
但很多时候,过于盲目的信任于一味的仰仗都可能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