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不算什么太大的事,粮草虽然急,但那也只是为可能的长期作战做准备的。
“算了,不想了。还是想想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吧,慧思公主这小屁孩儿准备了什么等着我呢,该用的招儿都用得差不多了呀。”姚海棠掐指一算,反正她的营生目前被慧思公主破坏得差不多了,剩下那天工学院也是因为有小言才将将顶住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慧思公主手下留情了。
在她眼里真觉得慧思公主就是个小屁孩儿,虽然人心里年龄比她这活了两世的人都大,但她还是坚定得觉得那就是个“欲求”而不得的别扭小屁孩儿
她踱着步子往里走,半路上忽然发现有人在自己前边儿不紧不慢地走着,抬眼一看:“皇上。”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皇帝一问话,身后一大串太监宫女退得远了。
一见这阵仗,姚海棠就在心里骂了句“烧包”,然后又笑眯眯地顺着人烧包:“在想四公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眼下事难,念起老四的好来了吧。”皇帝已经为姚海棠的“想”下了定因。
姚海棠就心想,要是早知道皇帝会这么说,她就应该答一句:“天下不安,心迷眼迷,欲求解”
可是她话都说了,这又一次说明她嘴快:“当然不是,那是战场啊,我会惦记他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啊,干嘛要现在才记起他的好来呀,我时时刻刻都记得他的好。”
尤其是吃饭的时候,没有人给她拌饭了……
她这话说得皇帝都忍不住望天一眼,颇有些无奈的味道,像是吃常吃的东西被噎着了一样:“去普生器坊做什么了了。”
呸……姚海棠在心里呸了一声,她知道皇帝肯定知道她去干了些什么,却偏偏来问一句,大概是看她肯不肯说实话吧:“铸绿酒,您女儿不让别人家的女儿好过,别人家的女儿也不会让她太好过,现在,我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女儿”
皇帝“嗯”了一声,然后说:“你算是儿媳妇了,也不算别人家的。”
……
这下轮到姚海棠被噎着了:“有句话很有意思,那话叫做——不到盖棺论定的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是谁的”
“这句话你应该跟老四说。”皇帝对她铸绿酒明显没有任何异议,反而似乎有赞成的意思。
琢磨出这味儿来后,姚海棠就侧脸看着走在她前面的皇帝,心里感慨:“这爹真不是好爹,自己的儿女怎么就像是毫不关心似的,再怎么也是血浓于水,居然什么话都没有。”
皇帝就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儿一样,说道:“朕虽然不算个好父亲,但是朕也给过她很多机会,毕竟是朕的儿女,朕如何不喜欢共享天伦内心无间。可人心都多贪念,是朕没有管教好”
这句话听着像是调侃,但姚海棠却在这话后边儿听出一丝悲凉的意味来了,除了悲凉甚至还有细微如针一样渗入皮肤里的寒意。
“迷尘剑在慧思手里,若是顺手,替朕带回来吧,它在慧思手里已经害了不少人了。”皇帝临到转身时说了这句话。
而姚海棠则终于明白,刚才她感觉到的那阵如针一样渗进毛孔里的寒意是从哪里来的了——皇帝对慧思起了杀心
怪不得皇帝对她铸绿酒不置一辞,大概已经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她计划搞掉慧思公主手里捏着的东西,难道这个计划最大的受益者难道是皇帝?
要不然皇帝怎么在知道她铸绿酒后对慧思起杀心?
啧,天子家事,果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