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姚海棠才看了杜敬璋一眼,说道:“那时并不需要知道这么多,若不是先皇后娘娘去了,敬璋只怕现在也很难知道什么是人情冷暖、人心险恶。”
“是,但这也不能成为借口,那时候我也可以选择继续当一个具备高尚道德的人,只要我坚持,没有人能恸动我,因为有父亲在。但是我没有坚持,我想得到一些东西,同时让一些人或事永远消失,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很难做到。”杜敬璋这时隐约觉得姚海棠今天遇到了什么事情,而这事情就和现在的谈话有关,所以他尽量多和姚海棠说一些话,甚至尝试着开始剖析自己的过往。
忽然姚海棠紧紧地搂着杜敬璋的腰身,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闷着声音说道:“敬璋,我……我想问你,你最恨的那个人,他年结局是怎么样的?”
愣了愣,杜敬璋细想了想,自己真正能说得上恨的人,其实只有他那位圣天子父亲,但是这恨意也渐渐消了:“并不表现得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要什么就不给什么。”
要什么就不给什么?姚海棠想了想,似乎记起从前看到过一句话:“我记得有人说过一句话,说最恨一个人的方式是饶恕,最爱一个人的方式是遗忘。我至今不太懂这句话,敬璋能想明白吗?”
闻言,杜敬璋笑了,笑得胸口都不住地起伏:“不管懂不懂,至少这句话我做不到。”
“我不懂更做不到。”姚海棠喃喃着说道。
大掌轻轻一拍她的后脑勺,杜敬璋笑道:“前半句不管正确与否,但后半句我不同意,更做不到,你既然不懂那就别做。”
“嗯。”
两人相互抱着,良久之后杜敬璋忽然说:“我或许明白这话意思了,你说过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恨一个人恨到饶恕,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至于遗忘,如果不能携手白头,那最好的方式确实莫过于遗忘。”
琢磨了一下,姚海棠不由得点头:“你脑子是比我好使啊,不愧是筛子”
……
“为什么是筛子?”杜敬璋还没听过姚海棠这么形容他。
“眼儿多”姚海棠说完就赶紧抽身跑了,想也不想都知道杜敬璋指定得拎着她好好教训一番。
没好气地看着姚海棠跑远了,杜敬璋摇头叹气:“我好意开解你,你倒好,末了还要给我安这么个诨名,早知道就该让你继续闷着。”
回头看了杜敬璋一眼,姚海棠笑道:“你舍得啊,你舍得我也不介意继续闷着。”
“海棠你可是越来越嚣张了”说着杜敬璋一跃,一下儿就跳到了姚海棠身边,接着便伸手拽住了她。
可是姚海棠现在哪是任由着他想抓着就能抓着的,她抽手一纵身跃然于开满了花朵的树上,足尖一触枝桠,便有数不尽的花瓣在风中飞舞,如蝶如雪,一时间竟是美不剩收。
“嘻嘻,抓不着杜小四,我现在可不是你想抓就抓得着的,来追我啊”这时姚海棠心里的事已经有了定论,她也自有了主意,于是心 情自然而然地开阔起来。
“杜小四”杜敬璋狠狠瞪了她一眼:“赶紧你通常在心里就这么称呼我的”
捂了嘴,姚海棠也没想自己一时嘴快就快成这样了:“就是杜小四,你能拿我怎么着,反正你也抓不着我。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亲切吗,什么老四呀,杜敬璋啊,敬璋啊什么的,都不亲切。”
对她这态度杜敬璋彻底没话说了,只瞪着她道:“等我抓着你再说”
“抓不着呀抓不着……”
“啊……”
事实证明,启灵师或者灵器师在轻功上持久性远远不及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