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有个掌柜说了一句话让大家伙儿又开始看着姚海棠:“西夷和北边的行销代销又交给谁去做,那边咱们的行商跑商过去了也得吃亏,不管南齐还是北李都少去那边谋生意。”
众掌柜一瞧姚海棠,姚海棠就摊手说:“像西夷就交给那位酒坛子王爷好了,我看他准得感兴趣,那样他就不用常驻青洲,还省得西夷老催他回去。一来喝了酒,二来周全得差事,三来还能挣着钱,这样的美事儿那位酒坛子王爷不能不答应吧!至于北边儿,我不熟,还得靠掌柜们多思量了。”
掌柜们一听,琢磨着这个也可行,只需好好商议着:“成,那回头我就去跟卓哈图商量这事儿,别的我不敢保证,只要是沾上酒这位肯定得乐意!”
“对了,瓷器外销一定得管制住,朝廷早就发过话,瓷器如果外销得签官文。毕竟外销瓷往年都从司珍坊出,咱们不能跟朝廷抢生意,那钱挣了可是得掉脑袋的。”南山窑的瓷器比司珍坊的更细致精巧,南山窑一旦外销,那肯定要让司珍坊受损,姚海棠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跟皇帝抢钱,她又没发疯。
“不过北边的人正在跟咱们打仗,暂时也没工夫去说这些,先把西边的那拨人整平实了再说。”
吃罢了饭,掌柜们自然各自有事儿,姚海棠这时当然不再留着。不过安丰和青苗却是一左一右地坐定了没走,姚海棠看着他们俩说:“你们俩还有什么事要说的吗?”
只见青苗瞪了她一眼:“有,喜事儿!”
一时间姚海棠没听明白,以为说的是她和杜敬璋的婚事,于是连连摆手说:“我和杜敬璋的事儿有宗亲和礼部办,我且不用伸手,你们也不用担心。”
这时安丰忽然笑了,说道:“跟姑娘说就该说明白点儿,要不然姑娘想不到对点儿。”
“到底什么事儿啊!”姚海棠确实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个状况。
她话音一落下,就有只手伸到她面前来了:“姑娘,我得跟您要嫁妆了。”
看着那只摊开的手,姚海棠这才反应过来:“你们俩也总算是把这事儿提出来了,我还在想要不要给你们俩操办呢。得得得,不就是嫁妆,你们看啊这天然居说是我的,但却是你们俩一手操办起来的,我一直就没怎么操过心。既然你们俩要成婚了,我就把天然居送给你们俩吧,也算谢你们这些年的操劳。”
“姑娘,这可不行,您得知道天然居是份多大的家业。且不说大小,现在这天然居也不是谁都能扛得下的担子,若没有姑娘的身份顶着,天然居不能顺顺当当地经营成现在这般光景。我知道姑娘想着,天然居官面儿上的事少一些,但到底了,天然居还是靠了姑娘和四公子,如果没了姑娘和公子,天然居不能有今天。”安丰积年下来多和官府打交道,关关节节上比姚海棠要清楚得多,所以姚海棠要给他也不能收。
至于青苗,青苗一瞥眼说:“姑娘,别想着撒手躲懒去,这营生是你的营生,这些个掌柜、小二、跑堂的、下厨的都是您的人,您扔下他们自个儿快活去,我和安丰能答应,他们也不能答应。”
这么一说姚海棠还真是觉得自己想得太浅了一些,思来想去,姚海棠说:“那你们这样说我也只好打消这主意,不说杜敬璋那边预备下的嫁妆,我只说我这里的,我这人俗不可耐,觉得还是金子最可靠。金砖金条什么的没意思,我给你们俩弄个金镶玉的大屏风,其他的就让管家准备,我也实在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才好。”
这些年两人也没少挣钱,房啊屋啊都有,田地也不少,她对跟着自己的人向来亲厚,这些年从来没少给银钱。这俩也算什么都不缺的,她又不知道成亲有些什么讲究,只好拜托万能的和园大管家了!
“有姑娘的心意就足够了,这些年姑娘待我们不薄,衣丰食足里外无忧,也全是托姑娘的福我和安丰才能一路走来彼此扶持。不过我若成婚了,姑娘就得再找个二掌柜,我成婚了就不好再管里里外外的事……”
这话让姚海棠想不住地揉脸揉到软成面儿才好,找人可比找事难得多,又不是找普通的掌柜,是找个里里外外能当家的二掌柜啊!
“别呀青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