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姚海棠笑道:“怎么样,青苗这新媳妇儿你们家上上下下可满意?”
“自然满意,青苗平素八面玲珑,我们那乡下地方,青苗去了还不是哪儿哪儿都吃得开。倒是姑娘怎么随大军回来的,这好几个月没姑娘消息,我还当姑娘还在四方堂呐。”安丰说道。
她来时跟京里人说要去四方堂一趟,那是为了祭拜蒋先生去的,这会儿安丰这么认为倒也不奇怪:“反正就这样了呗,对了,我正要去试试这里的山萘花酒,听说滋味儿不错,你要是谈妥事就一块儿去吧。”
安丰自然应允,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酒楼,安丰便随掌柜去看酒,等安丰再从里边出来时,手上捧着一埕未开封的酒:“姑娘,这是窖了十年的老酒,掌柜说十年味道正好,咱们来尝尝。”
倒上酒,姚海棠和安丰一块儿品着,这酒的味道香且醇,清冽得像山里出来的泉水,却有着泉水没有的甘芳之气。酒在盏中泛着一圈儿金光,看起来煞是诱人。
“这酒与五粮液倒是各有千秋,倒是可以试试。”安丰说道。
“嗯……咦,怎么有股子……是倒垂金莲。”这话说完姚海棠就趴下了,倒垂金莲是出了名的**
见她趴下了,安丰良久没有动,末了看着姚海棠长叹一声道:“姑娘,非是不知感恩,而是身不由己,您忘了我是太平院的人么,我和青苗都是。”
说罢,安丰又看着身边的人道:“扶姑娘去安置好,小心侍候。”
没谁想要姚海棠的命,太平院的人更不可能做这事儿,只是就像乔致安说的那样,他已经做出选择,那么就必需做他应该做的事。
安顿好后,安丰立刻转身出门往太平院在洛水的驻点去,乔致安已经在那儿等了:“院长,都已办妥。”
从一开始,安丰就是太平院的人,从姚海棠在浮梁见到安丰开始,安丰就是太平院安排好的。虽过司珍坊之眼,但司珍坊终究比不过太平院。可以说安丰就是太平院在杜敬璋身边最后的暗桩,但从前多是为保护,现在么……
“嗯,你看着海棠姑娘,莫让任何人知道她在哪里,既然是我来做这些事,那我就不会让别人来插手。”乔致安说道。
“是,院长。只是我不明白,他们就这点手段吗?”安丰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手段不过是太平院玩剩下的,甚至是玩得不愿意玩的,
“会有一个身形相当的姑娘,易容作海棠姑娘的模样。”
“可……易容之法多传自公子,如何能不被识破。”
“若是较远,公子看不出来。”
虽然安丰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只要不是姚海棠出事便好,毕竟他一直以来的任务是保护这些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有可能伤害他们的事情。
而当杜敬璋接到消息,带人前去寻找时,却只见到洛水边上,乔致安亲手把“姚海棠”推入滚滚洛水之中,洛水如今正逢雨季涨水之时。人一推下去便不见了踪影,而乔致安面容冷静,就似是刚才只扔了一块儿石头下去一般。
“既然要演,为什么不演得真一点。”其实杜敬璋方才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就算知道这是假的,但那背景,那面容他还是不由得心里一阵发紧。
“这大概是我最后能为公子做的,他们也料想不到我会做这么绝,不过他们大概也不会信,但只要公子表现得信了,那他们就自然不会存疑。”乔致安说完就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留下杜敬璋望着滔滔洛水久久驻足无声,最后他又忍不住骂了一句:“都他娘的欠收拾”
骂完后与众护卫一道打马飞奔,朝着洛水城中一路气势汹汹地奔驰,就算知道是假的,现在他也预备当真的一样去办。现在不收拾死,将来等着他们来伤害自己至爱至重之人时,那便是只能算是自己今日种的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