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弈的现代文《高攀》高干文来滴 20.意乱情迷否(2 / 2)

“碧落,今天晚上,对不起!”

“是昨天……”

“啊……”顾深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又是一笑,应该是过了十二点了,所以她才说是昨天:“对,是昨天。”

梁碧落伸出见夜色极好,星光特别耀眼,一笑伸手指着天空说:“你看,星星真美,我们一块来数星星吧,谁先睡着,谁就赢。”

顾深心说:她这真是一分钟能换几个样的心思,对她,他的总是慢半拍:“好,怎么数?”

一听顾深这话,好像有“你划下道来,我接着”的意思,她忍不住失笑,心里的那点郁闷也一扫而尽:“一人数一颗来呗,你单我双,开始数吧。”

“好吧……”顾深失笑,哪有这样数星星的,可不否认,他的心情好多了。

“一百一十八……”

“一百一十九……”

“不算,重来,你数的那颗我数过了。”梁碧落抱着电话笑得有几分狡黠,山风吹过她的睡袍,夜有些凉,可她却觉得很温暖。

顾深无言相对,只得重数:“好,那我换一颗,就它,一百一十九……”

“不行,这颗我也数过了,再换一颗。”现在她是有心要折腾,不管怎么换她就是说数过了,她现在想看顾深吃瘪的样子。

摇摇头,顾深只好依着她,女人要哄的,他顾深最不缺的就是这哄女人的耐心:“好,再换一颗,这颗你总该没数过吧!一百一十九……”

“你怎么知道我没数过,我就数过了,重新数。”要论起耍赖,梁碧落自认也算祖宗,梁立华是最不吃这一套的,可偏偏对她这妹妹例外。跟梁立华耍了二十几年赖,到现在梁立华也认真她这赖。

顾深连着换了好几次,可梁碧落都说数过了,他这就真是无奈到底了:“碧落,你怎么知道我数的哪颗,总说数过了。我们之间头上那片星星,可能互相之间差着无数光年,怎么可能数得是同一颗?”、

“顾深,那要这样算的话,我们之间,岂不是差着千万个光年?”梁碧落是笑着说这话的,只是说完后,笑却忽然凝结在嘴边了。

是啊,她们中间,差的不是露台到露台间的距离,而是无数看不见的“光年”。

“碧落,只要我们愿意,我们之间可以一步一千年地靠近,这些光年也就可以被忽略了。”顾深什么人啊,老手,这话一听完就知道要坏,赶紧把话给找补回来。

可说出口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撕裂的伤口,就算缝合回来,伤痕也是依旧存在的,顾深这一句话,又怎么能把她们之间千万光年的距离被回来!

顾深,我们终究差得太远了。

梁碧落扶着栏杆,望着天空,心里涌上一股无力感。顾深,要怎么样,我们才能如你所说,一步千年抵达彼此的世界。可那究竟你是降低到尘埃里,还是我高攀到云端呢?

可是我即不愿意高攀,你必也不肯低到尘才埃里,该怎么办呢?

话筒另一边的沉默,让顾深开始不安起来,如果他的感觉没错,梁碧落正在缩回她的壳里,而且极有可能就这么不出来了。他心里一惊,趁梁碧落没有发现,连忙推门出去,穿过长长的走道,走道上昏暗的灯光中,他看到自己的身影被无限拉长,那形单影只的看起来竟显得有些凄凉。

终于走到的时候,有些迟疑地伸出敲门,他忽然有点不确定,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应该走近她,会不会反而把她惊跑了。

敲门声没让里面的人有任何反应,顾深叹息一声,说:“碧落,我进来了,你方便吧!”

这话只等同于告知,而并不是问可不可以。

梁碧落并不是没有察觉到,而是想看看所谓的一步千年,是不是可以使两个人之间,忽略掉那些距离。顾深如果你能说服我,那么,碧落黄泉,我陪你。

“碧落,你看,这千万光年,也不过是举步之间就到了。只要你愿意迈开步子,再远的距离也不是问题。”对感性的人,说感性的话,顾深以为,事情就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梁碧落呢,她就想听几句实实在在的,顾深现在说的话,眨眼之间,她便能想出千百句来。顾深……只是在不合适的时间里,选择了最不合适的方法。

玩家,这回终于也失策了啊!

“如果只是时间以及地域上的距离,总有一天会到的,可是顾深,如果这距离是无形的,你的双脚该怎么把这些距离丈量尽?”她并不回头,怕回头就会压抑不住自己心里奔涌的情绪。她也是个女孩儿,爱好美好的事物,而爱情无疑是其中最具有吸引力的一种。她想靠近,却又害怕燃火焚心,她想追求美好,又想拒绝伤害。

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奢望了,顾深,你就是那个让我奢望了以后,却又摆出遥不可及距离来的人啊!

“碧落,我说不出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的话。我们都不是不涉世事的孩子,早已经没有了天真的资格。但我可以不顾一切,和你一块走这一遭,就算最后为此所累,也决不后悔。我知道你害怕受伤,所以,你可以随时选择撤出。就像你说过的,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让你先转身离开,你一直拥有这项权利。”顾深有点乱,梁碧落这态度,由不得他不乱。她的又眼里,没有往日静静流转的光芒,也没有看他一眼。

这算是一种保证么?保证她可以在觉得会受伤害,或者觉得应该结束的时候转身么?这代表她可以留给顾深一个背影,而不必看着他转身消失在人海里么?

“顾深,你有没有为谁伤心过?”

梁碧落的话,让顾深浑身一颤,梁立民说过一句名言:每个花花公子身后,都有一段刻骨铭心。而他,也同样有这样一段刻骨铭心。

可是在这样不合适的时间里,他该怎么回答?摇头说没有?梁碧落何其聪明,谎言如何能骗过她去?

于是他只能点头说:“有过!”

“你现在还记得她的样子吗,记得她的名字和喜恶吗?”梁碧落其实挺想知道,顾深曾经的深情,可以让他到什么样的地步。至少一个曾经付出过爱,又受过伤害的男人,应该更懂得如何维护一段感情。

“记得……”他能说不记得吗,就算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像是被堵着似的。他不是不擅于掩饰,只是梁碧落的眼睛,仿佛穿透了他似的,让他怎么也掩饰不下去。

“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你的名字,不记得你的样子,再见到你,假装不认识,你会怎么应对呢?”梁碧落深深的觉得,或许有一天,在不久以后,她就会像她说的一样,再见如初见。

这个可能,在顾深听来,简直像是无声出听到了一个大响雷,炸得他有头沉眼花。

忘记他的名字,不记得他的样子,装作不认识他。他怎么办?他实在想不出来,喉咙里感觉有些干涩,却还是要开口,如果不给出一个答案,他相信梁碧落会就此转身,她向来是个不宣而动的人:“那时候,姑娘,咱们认识一下吧。我还会说我叫顾深,北京人。”

“你也是说得轻松,你没这么洒脱。那个让你记得的人,你也是这么洒脱?”

“那我比你想像的洒脱,她结婚的时候,我做的伴郎。碧落,你难以想象吧,其实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那时候怎么过来的。”或许是梁碧落的语气稍微轻快了些,他想起这件往事来,竟然只觉得当时自己执着得有些傻气。

“嗯,你心里没问候新郎家祖辈儿吧。”

“小看人,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伴郎都当了,当然会真心祝福他们。那时候挺傻的,觉得爱一个人,就是成全她,让她获得想要的幸福。”

“现在呢,你还这样想吗,你还希望她过得幸福吗?”

“当然,我祝福过的人,一定要过得幸福。我爷爷以前说过,深子,你说话要掷字有声,个个都对得了证。”那记得的人,现在确实幸福得很,这也算是安慰了。年少时的爱情,当想起时,知道她是幸福的,这也是一种圆满。

“那好,从现在开始,每天按三顿祝福我。”这样如果有一天离开,我也可以相信,是带着你的祝福转身的,我们之间是美好的。

顾深,我信你了,碧落黄泉,愿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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