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越来越冷的时候,原本温暖的南方竟也覆盖上了厚厚的积雪,少见的冰棱也挂在枝头。路边那些娇弱不曾经风雨的园林绿化树木,落了满地的树叶和枝桠,南国的林木原来也比北方的更娇气一些。只是就是风雪之下,却依旧有盛放的红花,却是北方少见的种类,一丛丛一朵朵分外娇艳的在雪底下绽开。
开着车往超市去的朱成玉不由得感叹地说:“南方的树木没有骨,这花倒是凌霜傲雪嘛。”
“成玉啊,他们聚会你为什么不参加?”姚安忆对自个儿子这举动很费解,她了解自家这儿,如果真是对梁碧落没半点兴趣,估计会蒙头蒙脑的反抗。但是朱成玉乖乖地听朱汇承安排,在g市扎根下来,而且还颇老实。
“妈,我脸上写了坏人两字嘛,还是我惯来在您心里评价就那么低。趁人之危、横刀夺爱这样的事,您儿子我还不屑干。如果有一天碧落这姑娘能把顾深忘踏实了,我倒愿意去狠命去追,但是您儿子我是半仙,一掐手指头就知道,她会把老顾那混蛋记很久,久到我都可能已经把老顾这人忘掉,她也可能还记得。”对自家妈,朱成玉倒是老实,当然他也在心里暗暗自警,梁碧落这样的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万一要真弄到最后还是各消散,只会让人小姑娘痛苦,那又何必呢!
对于顾深和梁碧落有过短暂的恋爱关系,姚安忆竟然半点也不介意,按她的说法,那就是:“这姑娘我看就是给我做儿媳妇来的,你看看,我年轻的时候不喜欢戏,也不喜欢这庄庄正正的旗袍,更不喜欢这么安安静静的姑娘。可我现在又喜欢戏,又喜欢旗袍,还喜欢梁碧落这样安静又学养极好的姑娘。朱成玉,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握,等回了北京给你找什么样的都不许给我拒绝。”
听着这话朱成玉不由得笑,说:“妈,我看你就是给碧落当婆婆的,要不然怎么碧落会什么,你现在就爱好什么。”
“少给我贫嘴,你一个你爸一个,两个人都油嘴滑舌的,连你妹也是个嘴上抹蜜、指尖带糖的。所以我啊才分外喜欢碧落,你说我和碧落是不是前世来的缘分,我怎么就看她这么顺眼呢。”姚安忆对此很奇怪,当然她是不会承认梁碧落给她拍的照片太美好,被老姐妹们夸得很花一样,让她里子面子倍足。
而且最重要的是姚安忆有个老姐妹最近娶儿媳妇儿,那儿媳妇那是文雅安静、出口成章,把在座的老太太们羡慕得两眼直发绿光。姚安忆再把梁碧落一比,那梁碧落的好就更明显了,不但是出口成章,而且是落笔成章,什么都拿手,到时候带在身边那还不是长脸得很。
女人好面子,那是天生的!
看着自家娘那满脸放光的表情,朱成玉只想闭上眼睛当没看见,见过有人馋吃馋喝的,没见过有人馋儿媳妇儿的:“妈,再顺眼也没办法,人家心有所属,您儿子我跑得太慢,打小我就跑不赢老顾,现在也照样儿。再说了,就算是现在老顾跑到别的路上去了,我上赶着把人追上了,爷爷会同意吗?”
说到这个,姚安忆就更加得意了,伸手指着朱成玉的脑门中气十足的说:“梁家的姑娘,你爷爷怎么会不同意,我一说这姑娘是梁家的,你是没看见,你爷爷的嘴啊就差咧到脑袋后面去了。真是的,当初也没见对我这么笑过,我说爸也真是重门户,这么些年了就没变过半点,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些陈腐的观念,真是要不得。”
“妈,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姚安忆总是要偶尔唠叨一下类似的话,可见当初的怨念是多么的深,朱成玉这做儿子的只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不过倒是有一句话捕捉到了,那就是梁家的女儿,这可让朱成玉震惊地看着自个儿娘问:“妈,你说梁家,哪个梁家,该不会梁碧落和立民还沾亲带故吧?”
姚安忆看着朱成玉震惊的表情不由得直笑,点头说道:“儿子,恭喜你答对了,不但是梁家的姑娘,而且还是直系的,她哥哥的名字叫梁立华,比立民还大着点儿。说起来她爷爷可能你还知道,就是你姑父的老上司梁守正。”
“妈,你是说碧落是梁守正的孙女儿?我的娘啊,她有个这么响当当的爷爷,怎么他们家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既然您都能知道她是梁家的姑娘,那顾阿姨怎么不知道,顾深明明跟家里说了碧落的事,可是顾阿姨还是在北京给顾深做了安排?妈,您这可不厚道,您应该跟顾阿姨说才是,您这是生生拆散了一对鸳鸯。”朱成玉现在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赶紧去告诉顾深,梁碧落是梁立民的族妹,而且还有个声名赫赫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