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开始咱们只想好好活着,但是青陌,我们怎么越走越远了呢?”张景融是个惯于往深里想的人,这几天办事倒是雷厉风行,但是一细想下来好像是越把自己往危险里推了。
“还来得及回头吗?”她在心里这么自问了一句,虽然知道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候回头更加危险。
这个念头才在心底滋生没有多久,当他们俩经过府门前头的一条巷道里时,这个念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因整个巷子里全是身着锦衣的廷卫,一支由皇帝亲自掌控的卫兵,明刀晃晃地在那儿站着,大约有四、五十人的样子。
“拦本宫的车驾,不知道廷卫想做什么?”于青陌坐在微微透光的纱帘里,抢在张景融前头问了这么一句。
“皇上派奴才等来请公主进宫一趟,还望公主不要为难奴才。”
“皇上只召我进宫吗,景融呢,是不是也会进宫。”于青陌见廷卫一直只说公主,不说附马或总督,她有种预感,来人并不知道张景融在车上。张景融一进入巷道里就下意识地敛去了气息。他的功夫不在来的廷卫之下,廷卫自然还没有察觉到他也在马车上。
“奴才等只奉命来请公主,至于张总督,正在都察院里办差,如果公主想见,奴才们拼得迟一些回宫给公主一些时间,先去会了张总督也是可以的。”
这话一说完,车里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张景融摇头,于青陌则坚定地点头,于青陌指了指府里。意思是让张景融瞅空回府,就当做没在马车上一样。张景融肯定不能同意了,紧紧地拽住于青陌的手,死死地不肯松开。
“即是进宫,可否容本宫先回府里整理容装,刚从外头回来蓬头垢面的,总不好这样去见皇上。”于青陌决定先进去,把张景融给说服了。
她坚定的认为,只要成宗下山了,就一定会将大局掌控在手里,她一个人进宫反而方便些,张景融不是还能早早去通风报信儿嘛。
廷卫同意了她的要求,车马一起进了府里,这时候通过下人才知道,每一条通往总督府的路,现在都是只许进不许出了。这么一来,张景融就更加担心于青陌这趟进宫会出什么事。
“青陌,这样太危险了。”
“不危险,你听我说,你哪儿也不用去,云中卫那里,只怕早已经安排了了。如果我没猜错,这也算是考验吧!”考验张景融还是考验其他王爷于青陌就不清楚了,冥冥中觉得成宗应该知道这里的情况了,而且已经有了相应的打算。
“考验?”张景融皱眉听着这个词,聪明的人总是脑子转得比较快,思考得比较多,所以张景融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虽然不全对,但总有些是对的。
“我说漏嘴了,我怎么能说漏呢,这个是不让说的。但是,你不要表现得太好了,要知道早起鸟有虫吃,早起虫被鸟吃。”于青陌抿着嘴狡黠的一笑,要不是成宗给了她龙纹印,估计现在他们也被蒙在鼓里。
闻言。张景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叹息一声说:“那你小心些,我去都察院,不能表现得太好,也不能不表现是不是?”
“对,只是不知道皇上现在找我做什么。”嘀咕了一声,一边换了件外裳,一边在心里揣测,进宫去该怎么办。
在张景融忧心的眼神里,于青陌上了马车,一路向宫中驶去,路上倒是非常平衡。下了马车到宫里,皇帝在花园里等着她。
打过招呼后,皇帝让她坐下,她坐下后笑眯眯地问道:“皇上,不知道您找我来做什么?”
“朕跟陌陌自是不拐弯抹角,朕只想知道这几天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
“景融在做什么我是知道的,但皇上要问‘他们’,我却没法回答。”
“陌陌,那你告诉朕,景融在做什么,为什么从昨天开始都察院就不上条陈了?”皇帝本来不在乎这些,但是张景融最近有些奇怪,皇帝就跟着奇怪上了。
那是他们没工夫上条陈,往常打外仗,现在正在内战,哪有这闲心管外头的事。但是她不能这么答呀,眉一皱心想张景融不至于留这么大的纰漏,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皇上,景融说都察院立于律法君权之上,非长久之计,景融想替皇上铺平这条路,皇上以为如何?”
她的话说完,皇帝就皱眉,但很快舒展开:“太过了,控制住足矣。”
呼……她现在是大话一句句往外整了,这样下去可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