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求生的意志,还有不希望自己姐姐出事的心情支撑着,秋和没有表现出一丝怯弱,可她毕竟只是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即使从小和哥哥相依为命的经历让她比一般女孩子要坚强好多,可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会害怕的,更何况,虽没了父母,却从小被哥哥宠着溺,哪有独自面对过这样的情况?
现在锁紧了门,堂姐也安全了,秋和一下子瘫软下来。
冉大伯冉强和大伯母郑秀珍见到秋和、冉清和冉硕全身血污地回来,都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烂泥一样瘫在冉硕身上的冉清。
“怎么了?怎么了?这怎么弄的?”
“爸妈,先别问了,我们先洗洗,换身衣服,等会再和你们说,记住千万不要开门,外面出事了。”冉硕道。
“赶紧的赶紧的,瞧这身脏的。”郑秀珍边扶着冉清边说。
大伯家的这个小楼正好有三层,每层有个卫生间,秋和、冉清和冉硕分别用一个,冉清用一楼的,秋和用二楼的,冉硕到三楼去。
因为秋和是用扁担去打丧尸的,和丧尸之间有一定的距离,身上的血污并不是很多,而且大多只粘在了衣服上,换一身就没事了,现在大伯家里能用的水本身就不多,她只提了小半桶,感觉足够洗掉脖子上和手上的几处血污就好,不敢太浪费。
冉硕要用的水可能就更多了。
秋和换着衣服,脑海里那些丧尸的样子怎么也挥之不去,感觉一阵恶心。村子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知道外面会不会也变成了这样,哥哥有没有事,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哥哥。
一个新建不久的小楼内。
田惠芬煮了两人份的饭,蔬菜和肉类是没有的了,这一顿她和丈夫就就着咸萝卜吃白饭,可能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幸好经历过那个挨饿的年代,自己家又是农户,这样吃倒也没让她感觉有多难受。
她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昏倒在了房里,和村里很多人一样。不知道李长富那些人什么时候能找到援助,把村里的道路疏通了。她和丈夫曾想过不等李长富他们了,自己背着子女爬山出去看病,可她的三个孩子的血管都爆了起来,浮在皮肤上,全身的皮肤也很浮肿,轻轻抓一下都让人感觉快要破掉,因此夫妻两去碰一下都不敢,更不用说背起来了。
田惠芬没什么胃口,她叫丈夫先吃,自己回房里又看了几眼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田惠芬大嗓门,腰身粗壮,平时还经常干些男人的活,甚至好多村里的男人力气都没她大,可如今见到自己的子女这样,她一下子憔悴了很多,完全没有了以往彪悍的模样。
她真希望自己能代替她的三个孩子去受这苦,看了几眼,她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于是出去和丈夫吃饭。
吃完了饭,丈夫在大厅抽烟,田惠芬收拾碗筷去厨房。这时候是不舍得用太多水来洗碗的,夫妻俩吃饭的时候都小心翼翼不把碗弄得太脏,吃过饭的碗用湿抹布擦一下,然后拿到阳光下晒,算是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