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特训班的路上,人人额前都突出一块晶石角,尖形方块多面梭形,形状各异,在日光照射下,校园里一片光彩绚烂。
奥洛拉摸摸自己额角,法师的这块角就和骑士的斗气颜色一样,最能****出个人实力。
到教室后,讲师给每个学生一间训练室号码,安排众人做冥想。
“圣伽罗小姐,可以请您和安台小姐同间训练室吗?”讲师不安地解释,因为插班的缘故,她的训练室还没有布置好。
奥洛拉没有意见,两人来到指定训练室,四面墙上绘着无数的魔法阵,地面上的魔法阵图结构复杂而巨大,阵中心立着一根石柱,上面刻满明暗咒文和线条,柱头是一个足球状的半透明光球。
训练室的负责人吩咐两人坐下,姿势随意,舒服放松即可。负责人举起魔法棒,站在光球石柱前,对着咒语字典,喃喃念诵。约摸半个小时后,金制魔法棒碰到光球,就像瞬间点燃光球一样,顿时,房间里放出轻柔的光线来。
大眼睛雀斑女生很快进入状态,奥洛拉试图进入冥想状态,习惯成自然,她又集中精神力想调用神识去和元素沟通。这样的举动引起她全身剧痛,就像喝下打散斗气药水的那个夜晚,痛楚深达骨髓。
同时,眉宇间有种很强烈地排斥感,要将那个入侵物挤出脑门。
奥洛拉强忍痛意,与元素沟通,她难受得周身冒出虚汗,不消一会儿,她整个人就像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强迫的结果是换得全身虚脱,筋骨抽痛。
她终于明白家人眼里隐隐的担忧从何而来,那些考官为何用那样震惊的眼光看她,那个老法师气到要晕厥地步的原因。
不能做法师,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至少要等到兄长脱离禁牢。
她拿出一个果子吃下去,等痛楚稍退,她离开训练室,到骑士学院找老朋友们摔跤打滚击剑打拳,下午又溜去外城做她的小佣兵,她照常大笑玩闹,尽可能地掩藏那个可怕的真相。
晚餐时,家人问起她的冥想情况,奥洛拉看了一眼那个女生,咕哝道:“不知道,有点温暖的感觉,好像不是太好。”
“没有关系,慢慢来。”家人说这是正常现象,让她不要焦急。
隔天,她乔装改扮后,去北城外森林找那个炼金术士,发现那两栋木屋已被焚毁。她有些失魂落魄,不知道一个月后,如何应对试炼。看情形,圣殿方面要等到自己真正成为法师才肯将兄长放回来。
晚上照例没有赫巴德的消息,奥洛拉躺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少主,这是圣伽罗小姐今天的行踪。”
赫巴德微微扫过,又叫仆人把前面几天的报告拿来比对。手指在书桌上点了点,他吩咐道:“给那个术士用重刑,直到他说出配方。”
“是。”铁面仆人出去传达命令,片刻后,他回来问起,“圣伽罗小姐的冥想出问题了?”
赫巴德神色微冷,道:“她知道轻重缓急,这个时候玩,哼。”
铁面仆人想起奥洛拉八岁那年起的斗气特训,小姑娘很专注,一坐可以数天不起。
“那少主你要见圣伽罗小姐吗?”
赫巴德点点头,铁面仆人赶紧去张罗空间连接工作。晚上,小姑娘又问铁面仆人消息,她问道:“我可以见见他吗?就想告诉他,我不是故意辜负他的心意。”
铁面仆人思考良久,为难地回道:“我担心你会激怒少主。”
奥洛拉立即保证她只想确定他的安危,绝对遵守他的意愿,不会刺激他。铁面仆人不确定地问道:“即使少主叫你签契约?”他压低声音,说赫巴德正在咬牙切齿地草拟条款,如果她不能接受,还是等几天等少主气消。
小姑娘蔫了。
“不好,少主不肯吃药,现在吐血了。圣伽罗小姐,我赶去照顾少主,我们回头聊。”
“等等,我现在就要见他,”奥洛拉咬咬牙,她心慌慌地逼自己说出一句狠话,“签就签。”即使话说完,她的腿就软了。
铁面仆人轻咳一声,说半小时候后通道开通。
奥洛拉等得心焦,通道一开,她就飞冲过去,铁面仆人拦住她,要她把契约签好才能进去。小姑娘听到门后法师们嘈杂的咒语声,也嗅到空气里的血腥气,门开了又合,来去个个神色紧张,似乎这一次发病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
小姑娘心慌得愈发厉害,抓起笔签了两个字,恍惚间,瞄到条款:事事与某人商量,事事向某人交代,事事以某人意见为指导,坚决地服从某人的决定,毫无异议地接受某人的安排,绝不质疑地满足某人的要求。
她瞧得两眼发直,吓得拔腿就跑:这个朋友她宁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