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我儿回来了,高中状元了……”
随着一声呼喊,一个大腹便便的锦衣中年人从村子里颤颤巍巍的跑了过来,不是那秦百守是谁。在他后面,还跟着一大批的秦府家眷奴仆,黑压压的一片,看来秦府这下也是几乎倾巢出动了。
那个报信的健卒跟在秦百守的身边,依旧在不停的高声喊道“秦公子高中状元,衣锦还乡了,秦公子高中状元,衣锦还乡了……”
每喊一声,就有旁边的秦府家仆给他塞上一锭银子,让这报信的健卒乐歪了嘴。
村子外那披红挂彩的长队已经渐渐走到了近前,只见当先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一人,二十来岁,身穿一袭锦绣白蟒袍,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得意满满,趾高气扬,正是秦百守的三儿子秦孝先。
在两边的牌匾上,分别写着“新科状元秦孝先”“皇恩浩荡”“皇上亲赐御马”“御林军在此”等等字样。
在队伍的边上,还跟着一个头戴七品官帽的小官,正是这清河县的徐县令。在全县百姓眼中作威作福,犹如土皇帝一般的徐县令,此刻也只能乖乖的待在队伍的边上,满脸的谄笑,一副溜须拍马之状。
“我儿……”
看到前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秦孝先,秦百守激动的喊了一声,就感到眼前一黑,不禁就向地上栽了下去。
“老爷!老爷!”
秦府的人顿时慌了手脚,把倒地的秦百守团团围住,一个个呼喊不已,但地上的秦百守却是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了一般。
难道这就是乐极生悲?
旁边围观的村民正有人幸灾乐祸之时,这时只见一人飞身而出,抢入人群之中,来到秦百守面前,胼指在他人中上挤压了几下,就见到地上的秦百守轻轻咳出几道痰,又缓缓的睁开了眼。
“秦老爷只是一时喜极攻心,现在没事了。”给秦百守看治的人站起了身,缓缓的说道。这人一身大内侍卫服饰,来头明显不小。
这时新科状元秦孝先也下了马,来到秦百守跟前,先是喊了一声“爹”,然后对那个大内侍卫拱手称谢道:“多谢贾头领救治我爹!”
那个贾头领淡淡一笑,道:“秦状元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秦孝先又蹲下身去,扶着秦百守道:“爹,你没事吧?”
“老儿没事。孩儿,你真是中状元了,老儿不是在做梦吧。”秦百守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爹,中个状元算什么,孩儿以后还要出将入相,封疆裂土呢!”秦孝先志得意满的道。
“好,好,我儿有志气,不愧是我秦家千里驹,这下秦家要发达了!”秦百守激动不已,满脸透着红光,仿佛一个喝醉酒的酒徒。
“恭喜秦老爷,秦状元国之栋梁,家邦有望啊!”徐县令适时的上前来拍马奉承道。
“同喜同喜,以后还请徐大人多多关照啊。”
“好说好说,以后秦府的事,就是我徐某人的事……”
秦百守和徐县令两人互相拉着手,笑在了一处,仿佛一对多年未见的亲朋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