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这逼装了肯定要遭雷劈的!(2 / 2)

接待诸位皇子的日子是科考前五天,一拨儿漂亮的阳光少年极为低调地从前门走进来,侯府上下既没派仪仗大迎,也没四处宣扬。一路走来,太子对和自己一起在淳庆帝跟前听了这么多年教训的萧庆之点头表示满意,四处都像平时一样,除了暗处的侍卫多一点,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来。

“拜见太子殿下……”一一问侯到,嫁了萧庆之升了尚令,对玉璧来说只有一点好,那就是不用再见人就称婢子,不用再处处行大礼。

“快快起来,我们与子云如同手足,要真论起来,我们还应当称陈尚令一声长嫂。侯府不是宫里,不必拘泥于俗礼。”顾弘承单手虚托一下,说实在的,虽然眼前这位做到了尚令,还传奇一样地嫁给了萧庆之,但对他来说,还不是很有印象。所以顾弘承多看了一眼,有那么一点点失望,太子殿下觉得,像萧庆之这样的儿郎,应该娶倾国倾城的佳人才对,这个……是不是也太普通了一点。

玉璧不知道太子心里想什么,太子的眼光对她来说一触既走,显得很平和有礼:“太子殿下请,诸位殿下请。”

园子里萧家二老没在座,徐贞如也因有孕在身不在,萧应之倒是一直侯在院中。其实萧应之本不愿来的,宫里发下来的宫帖说明了是来拜访刚成婚的新人,本来就没他什么事。不过萧张氏非推着他来,还把徐贞如留在她那里,萧应之还能怎么着,只能硬着头皮腆着脸来了。

好在诸皇子都很淡定,看到萧应之还各自打招呼,萧应之笑着一一行礼,心里却知道这些人跟他客气,都是因为自家兄长的情份。

“子和今年是要应试吗?”顾弘承到底是未来的皇帝,已经有了主人翁精神,如果真是有才华的,那就半个都不能放过。

“回殿下,是。三月初已在应举,如今只等五日后会试。”萧应之多余的话一个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在太子面前还是不要废话也不要套交情为好。

顾弘承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子和以为如今之天下,可算盛世?”

这个问题很险恶,玉璧一边沏茶一边偷眼看向顾弘承,这位太子有时候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儿啊,这样的话怎么能问得出来。说起来,淳庆帝心眼多得吓死人,太子却着实有点直来直去,或许到底还没经历阴暗的时代。眼下淳庆帝还很身强力壮,太子办事也不错,诸皇子没多少心思,就算有现在也不会露出来。太子被当成仁君明主来教,要学的东西太多,阴谋诡计这样的恶心玩艺儿,估计还得满满领会。

和玉璧想的一样,萧应之也觉得这问题险恶,只见一干皇子都看向他,他也不好不答:“不知殿下对盛世的定义是什么?”

“就像史书上那样,大抵盛世都是吏治清明、风调雨顺、天下承平、四方来朝……”顾弘承随意扯了几个形容词,然后继续等着他的答案。

“草民也这般认为,草民在外曾听人说,如今天下是七分盛世,余下的三分便要靠陛下与殿下了。”萧应之给出个太平答案,虽然不至于多出彩,但绝对不会惹事。

得到答案,顾弘承点点头算是肯定了萧应之的答案,不过他没忽略“陈尚令”不自觉地在那儿轻轻摇头,似乎很不赞同:“陈尚令,读书人是这样的说法,民间又是怎么样的说法。”

被问到的玉璧差点拿手里的热水泼向顾弘承,哪怕他是太子,忍下这冲动咬牙切齿片刻后,她才起身行礼。淳庆帝不会莫明其妙说招待一顿民间疾苦,怕是出宫前和太子说了什么,否则太子不会拿这个来问。淳庆帝有言在先,她不敢不从,只好硬着头皮扯那些听起来就大义凛然的话:“殿下,我出身贫寒,见的都是普通市井百姓,所以我不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我只道,对市井百姓来说,能吃饱穿暖就是盛世,再要求多一点的话,那便是没有刀兵之祸,有片瓦遮头。当然,其实还可以更多要求一点,比如幼有所养老有所依,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她觉得自己到这里就算说完了,可顾弘承明显听兴正浓,正拿眼睛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作死的是萧庆之,居然不着痕迹地冲她竖起大拇指,该死的,这个动作还是她教给他的,她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

看来,今天不能善了了,好在有中国两千年的君主集权时代种种文章词赋打底子,让她背不行,让她说两句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倒不难。

不过,这逼装了肯定要遭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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