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干巴巴的一句话惹来萧庆之一阵笑声:“是,我占了天大的便宜。”
回到暂住的起居殿,萧庆之又拉着她进了灶房,说是要奖励她,给她做好吃的!虽然每回花的工夫不比她自己做少,可是萧庆之都这么主动了,她难道会去打击他的积极性。调好配料,看着萧庆之把手里的菜刀挥舞得一片寒光,玉璧遥想着,将来要真是落魄了,让萧庆之去开个饭馆,估计生意还是有的。
嗯,至少保准两人都饿不死了,这好!
“我写封书信去便是了,相见总是不便,更何况还有你这傻子闷头不痛快。”萧庆之还是很讲究的,这时候他们并不适合私底下单独会面,既是对玉璧的不尊重,也对薛甘霖的名节有碍。
自家小玉璧这么体谅着他,他就算不能涌泉相报,那也得投木瓜报琼琚。而且萧庆之觉得玉璧说得对,误会这东西,就是你只要做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事,那误会就会产生。
“我才没有。”玉璧死都不会承认。
萧庆之挑着眼睛看她,这一瞬间,烛光照眼,仿若狐狸一般勾人:“真没有?”
“真没有!”典型的鸭子死了嘴还要继续硬。
“果真没有?”越笑越像狐狸,还是一双有桃花眼的狐狸。
“当然没有。”
“是吗?”
……
玉璧狠狠瞪萧庆之一眼,道:“好了好了,我就是不痛快怎么了,难道看着你为别的女人操心劳神,还不许我不痛快了。”
“很好,为夫很高兴。”
看着萧庆之半晌无语,玉璧最终败下阵来,心中暗叹,她果然不是萧庆之的对手!
次日,萧庆之写了书信托人送到越王府,薛甘霖接到信后展开读完,又把手里的信递给了越王妃,越王妃读完把书信烧了,然后看着薛甘霖轻声一叹:“长姐,莫折腾了,女人这一辈子有多少华年可以虚耗,你若不珍惜自己,又怎么能寄望别人珍惜你。长姐,错过的不要再追悔,高不可攀的也莫要奢望,还是早早回京求父亲原谅才是正途。”
书信上,萧庆之遣字用句无不礼貌周到,却又透着亲和关切,但通篇下来却满是坦荡的君子情怀。整封信,可以说到最后只汇成了一句话——红尘辗转,愿你平安。多温柔的一个人,当年不珍惜,现在来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薛好雨轻轻摇头,为自己的姐姐感到惋惜。
“好雨,便是知道自己当初和如今都错了,我又如何能改得回来。”薛甘霖摇头轻笑,看着火苗吞没书信,只觉得连自己心底那一点希冀都被焚烧殆尽。
“长姐,回去吧,趁一切都还来得及。”薛好雨劝道。
“好,只希望父亲还能许我回家。”薛甘霖看着纸烧尽后那一丝青烟消散在半空中,原本安稳无定的心反倒静下来,求不得的便祝福他吧,既然他且能祝自己平安幸福,她又为何不能同样的祝福着他们。
只是,现在真的还来得及吗?
周氏在殿堂里听着太子温柔无比地和她“商量”,心中只觉得一阵冰冷,果然……果然是冤孽:“殿下的意思是,暂且收下,回京里再看能给个什么名分?”
“是,你且安心,她的出身品行我心里清楚,随意给个妾侍之名也就是了。”太子也清楚,薛甘霖连做庶妃都不可能,至于玉璧脑子里曾经想过的薛甘霖成为皇后,甚至做太后,就算底下的官员肯,顾弘承也没这么蠢。
无非是喜欢了那副好皮相罢了。
却听周氏冷笑一声:“殿下,您这是要家兄刎颈自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