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今日太子妃娘娘没来,这么好的景致,不多看几眼花就要谢了。”
“只是我听说昨日行宫里有刺客,这事不知是真是假?”有不太通眼色的女眷问了一句。
玉璧真想拧着这位的衣襟一通狠摇,懂眼色不懂:“没有的事,只是一场误会,到底是太子殿下在行宫里,谨慎着点总不会有大错。”
一旁的越王妃早就想瞅空跟玉璧打听一下消息,趁着话题不对,就拉了玉璧说要去另一处的水岸边看临水照花。路上,越王妃也不忌讳,直接就问道:“玉璧,行宫里的事我听得不是太仔细,只知道家姐好像在行宫,这消息却不知道是真是假?”
点点头,玉璧真不想告诉越王妃事实:“是,其中因由说不清楚,现在令姐在行宫里由医官看顾着,她失血过多至今都还没醒过来。”
“怎么这样,怎会这样……”薛好雨连连重复了几遍,然后就是一声长长地叹息:“罢了,这也是家姐的命,以后还劳烦你多帮她,进了行宫,我就是想伸手,也帮衬不上了。”
“只怕我也是心有余力不足,该做的都做了,这结果谁都没想到。过几天我便要和庆之一道回吴州,这里的事只怕真的帮不上忙了,殿下那边,庆之劝过了,不好再多言,毕竟是天子家事,说多了反而不美。”玉璧心想,我又不真是圣母,现在薛甘霖的命运,除了太子只怕谁都不好说,除非淳庆帝这时在越州,否则太子做定了这个主。太子要留,薛甘霖不敢说去,太子要她,越王府和薛氏都不能说什么,只能捧着送上去。
至于回了京城,淳庆帝那里怎么解释,那就看太子的本事。解释得通薛甘霖还能留下一条命去期待荣华,解释不通,淳庆帝不会为难自己的儿子,只人降罪薛氏,薛甘霖只能拿命去填。
其间的种种,薛好雨也懂,到了只能一声叹息,自家长姐真真是可惜了。
“也罢,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现在只能看家姐的造化了。”薛好雨长叹一声,再无言语。
一回行宫,就接听人说薛甘霖醒了,只是失血过多,暂时还起不得身。玉璧正想去看看情况,又想起萧庆之说不要涉入其中就没去,又听人说太子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她又庆幸,幸亏自己没蒙着脑袋冲过去,否则太子非拿眼神斩杀了她不可。
“庆之呢?”
“回侯夫人,晋城侯出去还没回来,只说去道台衙门,却没说几时回。”
上午出门时,萧庆之说过他要去姚清甫那里说点事,其他的没有交待。玉璧吩咐了宫人,一旦萧庆之回来就告诉她,自己则让人准备热水泡澡,赏花游园都是劳心劳力的事啊!
玉璧泡到一半,萧庆之就回来了,玉璧穿了件宽大的便装抱着盘子在屋里等他,不过她还没开口,萧庆之就先说话了:“玉璧,你准备一下,后天我们启程回吴州。”
“怎么这么急,不是还有几天吗?”玉璧问道。
“月底开三司,徐御史和郑提刑来了信催促。”三司会审,审的是江南贪腐,至于吏治不佳,却年年评佳,这却是上头大佬们应该扯皮的事了。
“那薛姑娘的事怎么办?”玉璧觉得萧庆之应该放不下才对。
但萧庆之微微一声轻叹后,说道:“事到如今,已由不得谁了。”
萧侯爷也不是圣人,说白了,他不是那种能为此牺牲一切的人。能帮的他会不遗余力,但不能帮的他也只能心中怀祈愿却束手旁观。
说到底,萧侯爷是多情人,却不是为多情所误的人。
其实,这也让萧侯爷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