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璧也懵,萧庆之不是说不应该由他们来挑明这件事吗,他这是做什么。在玉璧疑惑的眼神中,萧庆之又开口了:“这样的结丝手法,只赏王侯公卿和一品大员,还不是每家都有。但天下王侯公卿何其多,要查的话范围太大了。这段时间我替你查了一番,却没有听说过哪家王侯家中遗失过孩子。不过,这种事,都是密而不宣不对人言的,而且我也不太方便深入地查下去,到头来还得由你自己去寻访。”
这叫故布疑阵吧,玉璧想了半天,看来萧庆之不但没挑明,八成还把谢春江给绕到大弯子里去了,萧庆之果然很坏啊!
“是,我明白,多谢晋城侯。”谢春江这倒霉孩子,玉璧在一旁算是看出来了,萧庆之要玩什么弯弯绕绕的东西时,再聪明的人都得认栽。不是别人不争气,是萧庆之有淳庆帝这样强大的老师在,话里藏话这样的技能玩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不着痕迹。
要是她不知道真相,只怕也会拉着萧庆之的手真心称赞他是个好人,就算实际上他就一坏蛋。
从杏花楼出来后,很多天谢春江都在挣扎之中,但很快他就淡定了,生身父母那是要去找的,他只要确定他们好,就能够安心的。只要他们能有儿女承色彩膝下,只要他们生活平淡安宁,那他也就能不再牵挂不在困扰。
当谢春江跟萧庆之和玉璧说他一道去京城时,俩人其实都挺意外,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另想办法,没想到谢春江自己就想通了。
启程回京时已经是十月,十月是京城最美好的季节,秋高气爽,处处一片金红,只要有阳光,京城怕秋天远比春日更美好迷人。一路上,随着越近京城,景色就代表性多姿多彩起来,褪去了南方的一片绿意,橙黄金桔暖暖融融。
到城门时帘子一抬,城门官儿一看,立马凑上来:“侯爷,小的给您见礼。老也不见您了,您这一去江南,可待得好。”
“很好,京中一向可好。”回了京城,萧庆之就是另一个人,温和煦然,一言一行随时都能让人如沐春风。
这叫保护色!
“哪儿能不好呀。”城门官儿边说着边让开道,满脸恭敬地示意车夫可以进城了。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京城热闹繁华的大街景立马映入眼帘。谢春江跟在马车后边骑马,京城有着和吴州完全不同的景致和风物,谢春江仔仔细细地看着,心中在感慨:“这就是我本应该生长的地方吗?”
“潮生。”
“侯爷。”
“你跟俭书去吧,我让他把你安置到静庐里暂住,那里清静也干净。”萧庆之本来想带着谢春江去侯府住,但想想自家那些个事,还是算了吧。
谢春江应声和俭书离去,萧庆之则和玉璧掉转马车头,向着东侧行去,侯府已经不远了。侯府众人倒是早就接到了萧庆之要回来的消息,都提前到门口列好了队等候着。萧应之不在,徐贞娘更不在,按说他们是应该在的,萧张氏是长辈,不在倒是正常的。不过一般人家,也不讲究这个,自家儿子回来了,恨不得迎十里路才好。
玉璧打眼去看萧庆之,他面上虽然有笑,但到底还是有些失落的味道在。她捅了捅萧庆之的手臂,轻声道:“回家了就是好的,瞧我的。”
和府外头的仆从们打过招呼,玉璧拽着萧庆之就往萧张氏屋里冲,老远在屋外就喊起来:“娘,儿媳妇回来了,走这么久,娘有没有想媳妇呢,媳妇可是很惦记娘呢。”
玉璧每次对上萧张氏,战斗力都无形中提升一个层次,萧张氏面对她,似乎也总是溃不成军啊!
天生一物降一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