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漂亮和风姿态对萧庆之来说,完全跟空气一样,要论漂亮,大公主跟牡丹花儿似的,薛甘霖跟白玉兰一样。所以样貌只要不是太不入眼,在他眼里就是浮云:“已经喝着了,杨姑娘有心。”
伸长脖子,杨燕芳看了一眼他们手里端着的茶,看着实在不怎么样。谢春江这厮,虽然开过茶馆,让他说起来头头是道,可沏茶真不怎么样。要不是萧庆之心里美,这茶直接能喷谢春江一脸:“这茶怎么能入口,萧大人快些尝尝,小女这里有新下的秋茶,香气最是高妙。”
当我不存在呢吧!玉璧冷眼旁观,她一边拈酸,想着萧庆之这个招蜂引蝶的家伙,一边又挺八卦,想看看萧庆之遇上倒追的怎么应对。
这茶是谢春江沏的,自然不用萧庆之来说什么,他就先开口了。被玉璧和偶像镇压就算了,没道理今儿还得被个不认识的小丫头嫌弃:“怎么,这茶哪里不好吗,我喝着不错。”
其实萧庆之心里也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自家弟弟沏的茶,他这做兄长的,玉璧这做嫂子的都没说什么,外人怎么能随意置喙。这杨姑娘平时看起来也是个知道进退的,今儿却不知礼了:“这茶挺好,杨姑娘这没什么需要整理的,你出去吧。”
见状,玉璧在一边恨不能捶地大笑三声。她不是轻易被萧庆之搞定了么,所以就认为这人特灵敏,身边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全能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结果居然是眼前这场景。萧庆之这块木头,不,应该是石头,压根不明白人家姑娘心里在想什么。
虽然萧庆之说了出去,但是杨燕芳还是没挪步子,玉璧看了,嘴角带上点笑意。她可不会光看看热闹就觉得足够了,敢觊觎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爹,她难道就由着人这么圆润地滚出去:“杨姑娘,我记得这院里是有规矩的,非诸位先生家中正室不得入内,便是诸位先生家的姑娘,那也需避讳着,毕竟先生们有不少年轻轻没成婚的。”
这条大部分书院都有,杨燕芳听完又惊又怒,端着茶的手都抖起来。玉璧这话是在说她不检点,话虽然没点透,但是意思很明白。杨燕芳看向萧庆之,却见萧庆之在皱眉,这位好像才忽然想起这么一桩来似的:“是啊,杨姑娘未嫁吧,以后还是不要来了,于杨姑娘名声有碍,传出去对先生们和书院也不妥。”
看吧,玉璧就知道萧庆之是石头,还八成和小龙女家那张千年寒玉床质地相当。话说,当初她是怎么被萧庆之哄上的,被这么块石头哄上了,她真觉得自己很吃亏呀。
“我……”
谢春江刚开始也有点稀里糊涂,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而且很肯定杨燕芳姑娘要糟糕了。低下头默默喝茶,让她说自己茶沏得不好,哪有直接就这么来一句的,说得委婉点他难道听不懂。
结果,杨燕芳一跺脚,捧着茶水含着泪珠儿转身跑出去了。玉璧看着杨燕芳的背影好一会儿才侧着脸看向萧庆之,萧庆之一脸莫名其妙:“你瞪着我做什么?”
“你就没感觉出来吗?”玉璧问道。
“感觉出什么来?”萧庆之完全不理解地回问。
“杨姑娘想自荐枕席呗。”玉璧说得十分干脆直接,她才不想因为绕弯子费脑子。
只见萧庆之和谢春江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玉璧,俩人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有吗?”
玉璧笑笑不再说话,兄弟二人长出一口气,要说杨燕芳的心思这俩人精不明白,那才叫有鬼了。萧庆之是装傻,一来打发走了杨燕芳,二来免得玉璧恼火。谢春江是充愣,这毕竟是偶像的家事,他不好过掺和的。
所以,玉璧完全不理角的情况下,萧庆之就完美地解释了他为什么能把玉璧哄上手的原因。
陈尚令,您又不明真相地被坑了!
等到玉璧去后边解决人有三急这个问题时,谢春江和萧庆之相视一笑,两人心照不宣:“子云兄好本事。”
“彼此彼此。”萧庆之心说:咱们谁跟谁,老顾家一脉相承的满肚子坏水,骨子里冒黑气儿,大哥别说二哥,咱们都一路货色:“上午不是进宫了吗,事儿怎么样了?”
“就像子云兄说的那样解决呗,还是子云兄看得入骨,陛下仲秋让我一块参加筵席,我打算筵席过了就回吴江。”谢春江说完不免叹了口气。
“这样也好,能脱身就是件好事。”哪里像他,已经牵太深,想脱身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