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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听了真恨不得拿针线把这没眼色孩子的嘴巴缝起来,最好以后都别说话了:“哪有的事。”
萧庆之一听,谢春江这个胡说八道的:“岳母,你别听潮生瞎说,若是个女儿才高兴呢,小婿一定疼她疼得像眼珠子似的。”
“诶,不听这孩子胡说,子云哪里是这样重儿轻女的。”陈氏冲萧庆之笑了笑,眼里的忧色却没退。
这一下,萧庆之也看出来了,确实是在担心,但肯定不是为生儿生女的事担心。而且,他对自己在陈氏夫妇心里的口碑有信心,不至于为这么点事担心成这样:“岳母可是有什么忧虑,不妨说出来,小婿一定想方设法解决。”
陈氏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想了想叹口气说:“回屋里再说吧,外边冷得慌,妮儿现在不能受寒。”
“阿娘,你担心什么嘛。你放心,庆之如果对我不好对您外孙女不好,不用您出手,我就把他给收拾了。”玉璧说完瞟一眼萧庆之,萧庆之立马做乖顺听话状。
越是这样,陈氏越担心,这小夫妻俩多好啊,可要是玉璧有个……那让这孩子以后怎么过日子。她爹就是这样,打她娘过身,就没正正经经过一天安稳日子,等她一出嫁,就这么随她娘走了。
越想,陈氏就越觉得不能瞒着,自家女婿有能耐,能请来好医官,说不定女儿能过这槛。要是不说,他们没准备,倒是容易出事。回了屋里,一家大小坐下,谢春江觉得你们商量家事,我不好听就想走来着,但却被萧庆之按住了。
“干嘛,这是你们一家人商量家事,按着我听算什么事儿啊!”谢春江小声地抱怨。
“你的家事我都掺和了,你就不能替我在这里站站。”萧庆之也觉得心里不安,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毕竟陈氏满脸担忧作不了假。
好吧,谢春江听完安稳坐着,他只带耳朵不带嘴就是了。
围着炉火,一人捧着一杯茶,陈氏没有喝茶的心情,勉强喝了几口夸了句茶好喝,就看着玉璧掉眼泪:“妮儿啊,你外婆生我的时候不顺没多少日子就过身了。我生你大哥的时候,也差点就没了,我记得你外婆说,你太外婆也是这样的。妮儿啊,咱家的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啊……”
玉璧一听傻了,还有这事,萧庆之也傻了,一屋子的男人都不说话了,齐齐看着玉璧的肚子。本来是喜气洋洋的事儿,结果陈氏一说,大家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真要是几代都这样,那玉璧就有个八成也得难产。
难产,死?玉璧抖了一下,她可不要啊,好不容易心安稳下来,好不容易有萧庆之这么一个人和她相守一辈子,她不要这么快就跟这一切说永别呀。
“玉璧……”萧庆之声音干涩地喊了一句。
“没事儿,大不了把宫里所有的医官都请来,再说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十几岁的时候生孩子有危险,我都二十出头了,没这么险的。”玉璧想的是,现在就是说不生出也来不及了,孩子都快要出世了,这时才来说难产已经晚了。
“我这就去请!”
“天晚了,宫门都该落锁了,再说不还有时间嘛,慢慢来,不要着急,也不要太担心了,越担心才越容易出问题呢。”玉璧这灵魂好歹也不小了,连穿越这样的事儿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不能淡定的。一想开了,就安稳下来,因为现在就是担心也没用,还不如放松心情来得好呢。
等真到了生产这一天,王府里提前半个月就长驻着一批医官,只等着玉璧生产。结果还真就是不顺了,从中午一直到黄昏,孩子一直没出来,萧庆之被人按在外边,心里冰凉冰凉的,浑身上下直冒冷汗,和水井里提出来的也没什么区别了。
至于玉璧,现在真希望自己是在现代,横竖就是挨一刀,总比现在这样耗尽了力气,还生不下来强。
喊到没劲儿的时候,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可能就要这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