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便宜的啊,这边的就便宜多了。”职员把他们领到另一边,“放在客厅里,很有东方风味。”
“我们本来就是东方人。”严绾咕哝着,最终闫亦心买下了两块丝毯,工艺着实精美,当然价钱也非常精美,这才顺利脱身。
“怎么像是国内参加的旅行社,非要你买不可啊!”严绾回头看着工厂的大门,心有余悸。
“其实这个工艺很有特点。一般来这里的人都会买上几块。”
严绾失笑:“可是我实在用不着,家里铺着木板,拖地也省力。用了地毯的话,还得用吸尘器,清理麻烦,成本又高,不实用,只能作为工艺品欣赏。”
“可以买挂毯。”
“我的墙面地方又不大,挂一面这种的……看上去也不伦不类啊!”严绾还是摇头。
“以后,我们会用得着。”闫亦心笑着说,似乎含着深意,“我们的新房……”
“咦,那些是什么?”严绾脸红地侧过了头,指着湖面上一群群的又像船又像屋的东西问。
“那应该是屋船了。”闫亦心忽然眼睛一亮,“我们不如今晚就搬到屋船去住吧,据说可以媲美藩王的王宫呢!”
“是不是很贵啊……”严绾小声地问了一句。
“傻瓜……”闫亦心拍了拍她的手,“省下来的费用,可以让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呢!”
湖边停泊着一艘艘的小船,要前往漂浮湖上的屋船,除了搭乘这些小船以外,别无他法。屋船停靠的地方,类似浮岛。虽然通常是定点停泊,但也不排除移动的可能。
打开彩色玻璃门进到里面,看到起居间的沙发上,有三个人面对着火炉。其中两个金发碧眼的中年人,一看而知是欧洲人。而另一个,则与张泰威有着相似的眉目。
“张先生!”闫亦心怔了一怔,旋即失笑,“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想不到你也是定的这艘屋船。”
果然是张泰威的哥哥张泰成!
屋船上总共有三个房间,他们居然也能够碰到一起,简直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和弟弟张泰威不一样。张泰成的饮食起居,看得出来极其讲究,而且并不主动搭讪,笑容也不多见。这对兄弟,看来性格迥然不同。
闫亦心和张泰成讲述了一些男人间的话题,诸如股票和印巴纠纷,严绾就开始和身边的中年夫妇攀谈,才得知他们是奥地利人,姓怀特,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天。
“这里的环境不错……”严绾刚表扬了一句,就被怀特太太抢白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印度,却偏偏碰到下雪。要看雪的话,我们奥地利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还用得着到这里来看吗?按理说,这时候应该没有雪才对。”
严绾急忙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她刚从炎热的新德里过来,虽然冷了一点,可是感觉比德里又干又热的天气要强得多了。
不过,合适的话题还有很多,比如怀特太太脖子上的那颗钻石,就是女人们常谈不衰的。
“这是印度买的吗?切工不错,品质也好。”严绾由衷地赞叹,“我一直以为印度的切工登不上大雅大堂,只能完成一些小颗粒的钻石切割抛光呢!”
“是吗?”怀特太太得到了来自女性的称赞,立刻兴奋了起来。
严绾注意到闫亦心和张泰成的谈话,很怀疑他们是约好了再这里相聚的。要不然的话,一向话不多的闫亦心,怎么会和张泰成说得这么投机?他和健谈的张泰威,都是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样子。
不过,闫亦心坚决否认了这一点。
“怎么可能?如果早就约好,也不会临时起意了。我说过了,什么事都不会再瞒你。”闫亦心惩罚性地拧了一下她的脸颊,直到她皱眉呼痛,才放开了她。
“这么多的屋船,就正好碰到了一起?”严绾还是有点不相信。
“总共有差不多三百艘屋船,但并不都是豪华型的,分很多等级。我们可能不约而同,挑了最奢华的一艘罢了。”闫亦心无奈地解释,“你看那边的,有的甚至只要十五卢比,就可以住****了。”
严绾失笑:“如果是张泰威的话,肯定就不会碰到一起了。”
那家伙,简直是富豪人家的怪胎。
“这次除了那颗蓝宝石,还订了一批其他的中低档宝石,包括祖母绿、堇青石、水晶和碧玺在内,以后会和印度有源源不断的业务往来,这是我取得这颗蓝宝石的代价,但这是值得的。我们闫氏一直主做高档宝石,也许可以像张家一样,兼作中低档,毕竟现在对于珠宝的观念已经变了,即使贵****们,也很喜欢设计新颖别致的半宝石。”
严绾喜不自胜:“那就是说,我的设计会有更大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