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亦心正坐在她的书桌面前,翻看着她放在桌面上的一叠白纸。
严绾脸色一红,已飞快地跑了过去,把他的肩膀一推:“快去洗澡啦!”
“好。”闫亦心答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又走回来,“怎么不把头发擦干?伤口虽然差不多好了,也禁不起你这样折腾。就算没有伤口发炎的危险,不吹干头发就睡觉。明天起来又要头痛了。”
“我用干毛巾再擦一下。”严绾举手作投降状,一副受不了他唠叨的模样。可是心里,其实是乐开了花。
闫亦心的关心,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疗伤圣药,什么头痛发热,都统统闪边!
“你的衣服,我替你放在浴室的凳子上了。”严绾又紧接了一句,“你快去洗吧!”
看着他的背影淡出视线,严绾才松了口气,揭起下一张白纸。在大量的风景和动物速写之后,连着的几张,都是闫亦心的脸部特写。
看公文时候的专注,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神,嘴角的似笑非笑,还有偶尔捕捉到了爽朗,以及小小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小得意……
她想,用不了多久,她的这些作品,足可以开个人专题展览了。
郑重地把速写放进了抽屉,被闫亦心本人看到,那可是一件让人难以为情的事。
重新铺开了干净的白纸,严绾迅速地在脑袋里整理了一下思路,首先画出的是一枝百合。长长的茎,饱满的花瓣,很有张力。
但用在首饰上,这样的写实自然不可取。半开、全开……都似乎抓不住那丝涌动的灵感。
“如果用玫瑰的话,含苞欲放的姿态,似乎能够更好地进行处理。”严绾把百合花的草稿推到了一边,在另一张白纸上画上了一枝玫瑰。
“怎么还不睡?”闫亦心的身上,散发着百合花淡淡的香味。那股“香奈尔五号”的香味,即使集中精力去嗅,也已经没有踪影。
这个才是属于她的味道呢!
严绾释然展颜:“我刚刚想到,可以用花朵为主要的造型,设计托帕石的套饰。玫瑰不是有蓝色妖姬吗?这种颜色配以含苞的形态,应该可取。”
“托帕石的蓝色,哪有这么深!”闫亦心不以为然。
“只是取个神似啊,要想形似,那是不可能的。首饰又不是工笔,画到纤毫毕现?”严绾仍然坚持己见,“就算没有蓝色的玫瑰,也可以用这样的姿态啊。我觉得玫瑰,是所有含苞欲放的花朵里,最美的一种。”
“嗯,吊坠和胸针应该是最容易处理这种形状的两种。”
“没错,尤其是胸针,就用这样的长茎,小弧度,花枝有一个渐渐收束的过程。而花的主体部分,可以打磨得精致一些,这里的纹路也可以表现出来。”
看着严绾的眉飞色舞,一双眼睛,熠熠如天上最最明亮的那颗启明星。而红色的唇,开合之间,诉说着无尽的****。
再也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受了蛊惑似地低下了头。一个吻,直接就堵住了她还在不断吐出那些对于他来说没有意义语言的嘴。
严绾的兴奋,被夭折在摇篮里面。她本能地想要推开,可是落在他胸前的手,却被他微一用力,就扯到了他的腰间。
胸部紧紧地帖着,闫亦心托住她的后脑,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口腔。
玫瑰、百合……全都不翼而飞。眼前跃动的,是闫亦心炽热的眼神。
舌尖抵住了她的,灵活地微微一卷,她的舌被他的气息完全包围。舌与舌的痴缠,似乎把他心底的情意,都清清楚楚地传递了过来。
康绣桔,那是过去式了。
严绾一心一意地感受着他的热吻,像是五星级大厨送上的一道入口即化的甜点。清甜和醺然的感觉,让她不饮自醉。
腿有些软,如果不是有他在支撑,也许她会瘫软成泥。
分开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几乎惹起闫亦心再一次的强吻风暴。
不,那不是强吻,严绾不由自主的回应,才让他不断地加深了这个吻。严绾的脸,红得像是早晨从天际渐渐洇染而出的朝霞,明艳不可方物。
“绾……”他叹息似地叫着她的名,“你真……甜,让我……如果晚三年遇到你,也许会更好。”
错过了三年,他们将不会再有遇见的契机。
严绾摇头:“只要能遇到你,就不会是错。为什么要三年?”
“因为三年以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嫁我为妻。”闫亦心叹息着,松开了放在她腰部的手臂。
这是求婚?
严绾觉得自己像是喝了一整瓶的干红下肚,连脑袋都有点晕晕乎乎的。
“甜得想让我……”闫亦心没有说下去,带着含蓄的笑意。可是严绾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男-欢女爱,似乎是感情到了一定的程度以后,就该有的顺理成章。
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闫亦心立刻觉察到了:“放心吧,我有耐心等候。”
“我已经……成年了,身份证早就拿到了。”严绾说得很含糊,却让闫亦心充满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