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间牢房挺好的,不想换牢房。”凤倾妆眯着眼睛打量着那名衙役,眼底滑过一丝疑惑,故意为难道。
“凤二小姐,我的好姑奶奶,求求你,移一下贵步,最里头那间牢房既干净又干爽,你要是再继续呆在这间又潮又湿的牢房里头,巫少主肯定会拆了府衙,揍得府尹大人面目全非的。”
衙役一听凤倾妆不肯换牢房,吓得脸色大变,低声下气的肯求,就差没有跪下来了。
“你是说巫惊羽此刻在府衙大闹,还揍了张大人一顿。”凤倾妆挑眉问道。
“是的。张大人起初不肯给你换牢房。结果巫少主一怒之下便动了手。张大人如今的模样比我都还是惨是几分。赶紧下令让小的进来给凤二小姐换一间上等牢房。”
一提到巫惊羽那个毫不讲理的主,那名衙役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肿着一张包子脸战战兢兢道。
“他的动作到是挺快,我这进来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就跑到府衙去闹上了。”
凤倾妆喃喃自语。美颜如花,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就换一间牢房吧。”
说到这里,凤倾妆顿了顿,那名衙役面色一喜,暗道,等一下出去终于不用再挨揍了。
不过,凤倾妆接下来的话又让衙役愁容满面。
“还有,我有点儿口渴,你呆会儿让人沏一壶茶送进牢房里面来。派个人去臣相府跑一趟,让我的婢女银筝到牢房里面的伺候我。”
“凤二小姐,这不是为难小的吗?你口渴要喝茶,小的到是可以做主让人送一壶茶进来。只是这传唤婢女进牢房里头伺候,星耀国还从没有过此先例,小的不敢做主。”衙役面容流露出为难的神情。
“不行的话,那就算了。这间牢房也不错,就不用换来换去的了,多麻烦啊。”刚刚起身的凤倾妆又坐回了木板上,低着头,把玩着纤细如葱白的玉指,漫不经心道。
“你等等,我这就去禀告府尹大人一声。”
说完,那名衙役顶着一张包子脸,急匆匆地跑出了牢房。
过了一会儿,银筝跟在那名衙役的身后,走进了牢房。凤倾妆也换到最里边那间干净清爽的牢房。石头彻成了床上,在巫惊羽的安排下,早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新的锦被。
“主子,属下想不明白,究竟是谁要害你?”在衙役退出牢房之后,银筝便迫不急待地问道。
“想不明白就别伤神想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之所以向他们提出无理要求,让你进牢房来伺候我,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吩咐你去做。”凤倾妆神情严肃道。
“主子有事情尽管吩咐。”
“你过来。”凤倾妆招手让银筝靠近一点儿,在她的耳边轻声耳语了一阵子。
银筝点了点头,寻了一个借口又出了牢房。
在银筝走后不久,银鼠和黑鼠情报组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主人,有消息了。昨日你在偏殿换衣之后,容妃和慧妃二人身边的大宫女都曾经到过重华宫的偏殿。且那二名宫女都动过你换下的衣物。至于是何人拿走了响银簪,暂时还不清楚。至于臣相府的银鼠情报组消息说,刺死二夫人的凶手易容成你的模样在后半夜下的手。还故意发出声响,惊醒了外屋守夜的菊香,让她看到你的模样之后便打晕了她,留下人证,好栽赃嫁祸指认你就是凶手。”
“这幕后之人不但动作快,计划也挺精密的。只是我想不明白,容妃与慧妃二人,我可是从来没有得罪过她们,干嘛要派人去偏殿翻查我的衣物,对了,那个凶手杀了人之后便去了哪里?”凤倾妆眉心紧拢,继续问道。
“凶手刺死了二夫人之后,便朝着梧桐院的方向掠去。在院门口拐了一个方向,直奔皇宫最偏僻最阴冷的冷宫,进入冷宫之后,便失去了踪迹。”
“小金子,听你这么说,那冷宫之中肯定有密道之类,不然的话,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无端端消失?”凤倾妆肯定道。
“主人猜想得没有错。黑鼠情报组递回来的消息也说了,冷宫杂草丛生的院子里面有一口枯井,井下便是一条密道。”
“哦,那密道通往哪里?”凤倾妆急切地问道。
“主人一定想不到,那密道的出口居然是刘太后的寝宫。”
“如果幕后之人真的是那个老太婆。我敢肯定,偏殿内的响铃簪就是慧妃身边的宫女拿的。这慧妃可是刘家的嫡女,刘太后的亲侄女。而容妃与慧妃一向不和。估计是看到慧妃身边的人进了偏殿,她才让自个儿身边的宫女跟过去,想抓住慧妃的把柄,可惜是瞎忙乎一场。”
说到这里,凤倾妆低下头,眉头紧拧,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我不明白,那个老太婆好好地在宫里做她的太后,干嘛要害我?”
“人心难测,鬼才知道。不过,主人,你想过没有,如今太后容不下你,你确定这星耀国我们还能够平安无事,逍遥悠哉地呆下去。”小金子耷拉着两只老鼠耳,黄豆大的老鼠眼中忧心仲仲,提醒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凤倾妆垂首,蹙眉思索。
“小金子,你说得没有错,不管那个老太婆为什么要对我出手,如今这星耀国只怕是真的呆不下去。看来我们要想个办法脱身,挪个窝了。”
一人一鼠正交流着,这时,凤臣相一身海青色的朝服都没有换下,在顶着两只熊猫眼的张府尹亲自带领下,一脸焦急担忧,心急如焚地走到了凤倾妆关押的那间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