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文当时的手正放在匣子上,匣子分上下两部分,中间用一块板子隔断,看来他正想拿起那个隔断,听苏络这么一说,手上动作停下,看了苏络半天,秀气的眉头轻轻皱起,刚想说什么,就听苏绎在外面叫他,他便将匣子重新盖好,朝苏络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苏络咬着下唇笑了,那是阴谋的笑容,钱入了她手再想让她交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虽然不多,只a了周厮几百枚铜钱,但也算得上是苏络来到古代后淘到的第一桶金,这是好的开始。
周崇文去了好久没回来,也不知是为什么事。苏络天生不太安静,在屋子里晃了一圈,发现这屋子比她家布置得还要简单,除了角落处的一桌一椅看起来值些钱外,简直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看来当小白脸也不容易,尤其靠不上富婆、只能靠个老姑娘的小白脸更不容易。为了怕周崇文回来改主意,苏络提前分好了桌上的铜钱,三吊摆在自己面前,方便随时背起来就走。
最后目光落到那个匣子上,似乎夹层下也装着东西,苏络一边责备自己不尊重他人**,一边打开了匣子,拿开夹层,不由得呆了一下。
夹层下装的全是铜钱,与穿成一吊的不同,都是用细线拴成小串,数了数,有二十五串,另外有一些零散的铜板。
苏络突然有了一种预感,她将零散的铜钱取出,一个个排好,不多不少,刚好十二个。
两千五百一十二,这里的钱,就是前苏络交给周崇文的。
苏络对周崇文的既定印象松动了一些,他可以带上全部的钱去谢家求亲的,加上这些,他的财产总数能达到七吊半,再讲讲价,说不定这亲就求成了。
可是他把这些钱放在家里,只带着五吊钱去求亲,为什么?
苏络是个怀疑主义者,她不太能接受高大全的东西,所以她觉得周崇文没带上所有的钱,可能是他的一时失误或是总体策略问题,而不是别的。
再拿起那本帐册看看,现代人或多或少都认识一些繁体字,所以苏络没有障碍,就是单纯的帐本,写着日期和进项,漂亮的字体有让苏络收藏这本帐册的冲动。明代的书法留到四百年后应该也是值些钱的,如果有机会弄批瓷器,就更美了。想完后又叹了口气,现在就算给她千八百个瓷碗也只能卖个碗钱,明朝的碗,要到几百年后才值钱。
正在感叹,周崇文从外面进来,看着苏络眼中满是怀疑,苏络觉得这家伙可能要反悔了,二话不说背起铜钱就朝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卖乖,“就那么两条小鱼,我们就不在这吃了。”
周崇文在苏络迈出门槛前将她拦住,“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