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无法解释刘成轩今天的举动。他实力不差。如果真的想和络儿分一杯羹,犯不着出这种把戏,而且今天的饭局本就是临时起意,想来他也是到了鸿运楼才有了这个主意。”秦怀边走边说,甚至没有太多讶异,反倒像在意料之中似的,“是与不是,估计这两天就能见分晓了。”
“那……难道真的给钱?”苏络急得直扯头发。
“我欠了万家许多。一点银子又算什么?我只是担心他们现在以为你我共在一条船上,击沉了你,定然也就击沉了我。”
这种比喻手法让苏络有点不太习惯,“什么船不船的,我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她气呼呼地环着手臂,朝李如松道:“刘成轩这小子真可恶,咱们不能坐视不理!”
李如松指指苏络又指指自己,“咱们?”
苏络严肃地点头。“就算不为钱。也得争回这口气,你心眼向来不正。帮我想想,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阴他一下,给他造成致命一击地?”
李如松对苏络的评论显然不太满意,连带着语气也变得不好了,“你半夜拿根绳子吊死在鸿运楼门前,最悄无声息,还致命!”
苏络当然不会为了这种小人赔上自己的性命,不过她可以考虑赔上李如松的,谁让他出的主意!
回到成衣铺,苏络把忙成一团地苏绛抓过来开会,苏绛听了事情经过后沉吟半晌,“如此说来我们并不占什么优势,刘成轩在京城多年,与各方势力、商家都十分熟络,如果硬拼,肯定不会讨到什么好处。”
“正是如此。”答话的是李如松,他看着苏绛的目光始终有些尴尬。来后他直避免与苏绛有单独的相处时间,原因不外乎半年前地那个晚上,被苏络说穿了两人间的关系,于是走得近了怕再让苏绛误会,离得远了又觉得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不远不近的尺度又相当难把握,所以他看起来就是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如果苏络现在有心情,说不定会想着给两个人调停调停,但她现在没心情。她心里想得全是怎么能“阴”刘成轩一把的主意,人家都来暗箭了,已方当然不必明刀明枪地挡回去。
“不行,明天我得进宫!”苏络打算找郑贵妃商量商量,人家常年玩后宫阴谋,应付这种事应该是小菜一碟。
秦怀始终没有表态,或许他也着实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付了然,然后呢?然后第二次、第三次就会陆续到来,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根本无需为难,可现在,刘成轩想对付的人,是苏络。
一个小型会议开到晚上,也没拿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苏络地馊主意倒想了一堆,打算明天去和郑贵妃逐一比对,看看哪招更阴损一点。
第二天,苏络特地起个大早准备进宫,没等到她出门宫里就派了人来,说是郑贵妃有事找苏络,苏络约么着又是上次说的当美容院代言人的事,也没当回事。跟着传话的公公进了宫,郑贵妃神秘兮兮地说:“太后娘娘找到个新差事,你猜是什么?”
苏络愣了一会,脑子里突然跳了一下,“难道是……”
她猜得不错,刘成轩那老小子果然已经和太后通了气,请太后做他的形象代言人。
这么一来就不止苏络为难了,郑贵妃也为难,太后那是她婆婆,尤其在宫里,她还指望太后站在她这边支持立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呢。
郑贵妃不战而降,这么一来,苏络昨天想的那些损招也没法找她商量了。她突然觉得天空一片灰暗,前途一片渺茫,天啊,打道雷下来把可恶的人都劈死吧!
当然,不会有雷,郑贵妃地主意倒有一个。想来也是郑贵妃抛弃了苏络心里也觉得不好意思,她毕竟收了苏络不少地好处,于是见天儿地在万历枕头边吹苏络的好处。就万历收苏络当干妹妹地事,前段时间还是五五之数,现在的可能性已经上升到百分之八十八点九七五了,别问为什么这么精确,凑俩字数不容易。
“你再去和太后交流交流,这事就十拿九稳了,届时你也和太后沾了亲,自己人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这话说得有理,自己拐弯抹角认的干亲和当朝天子亲封的干亲力度肯定不一样,到时候内部问题内部解决,说不定还能通过刘成轩打探点万燕归的事……嗯,可行!
虽然以前和太后没什么交往,但有了郑贵妃当介绍人,一切都进得得非常和谐。苏络努力做出最温柔贤惠的样子,倒也能唬唬人。太后就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中年妇女,保养得不错,不过因为有代沟,宫斗时的出场次数也少,所以更加无聊,故而这次刘成轩的邀请才能马到成功——太后太闲了嘛。
太后见了苏络可不像是第一次见面,拉着苏络的手左看右看,最后赞赏地点头,“怀柔说得真不错,这孩子长得的确朴实。”
……
相信没哪个女人愿意听到这种评价,苏络也不例外,那也得抽搐着嘴角多谢太后夸奖,太后拉着苏络坐到她旁边,“你的事我早有耳闻,皇上也提过,昨天怀柔和你娘进宫,又特别说了这事,这么多人夸你,我老婆子也不好说什么,便一切都依你们。”
苏络看看太后,看看郑贵妃,郑贵妃也是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太后说了一句立时让郑贵妃眼带杀气、让苏络几欲撞墙的话。
“跟皇上商量挑个好日子,就把事情办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