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衙差对视一眼,笑道:“你竟然知道。”说罢放曾心柔进了大理寺,并指明大牢的方向。
苏络趁他们指路的功夫蹿进去,那两名衙差也知道苏络的郡主身份,并不存心为难。等苏络和曾心柔到了大牢门前时,又难办了。她们可没有谁的手谕谁地令牌。
谁料苏络刚一露头,牢头就站起身来,派人送苏络进去。
苏络挺纳闷的,那牢头道:“早上刘公子的圣谕中说郡主娘娘可随时探视。”
刘成轩倒想得周到,知道自己不能随时陪着苏络,这才有此一说。不过也因此苏络更加怀疑他的什么圣谕是掺了水份的。
再进这大牢,苏络已经轻车熟路了,根本不用狱卒带路。走得比狱卒还快。倒是曾心柔。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头也不敢抬。抓着苏络的衣角一路蹭进来,直到看见周崇文才松了口气,略带哭声地叫了一声,“周大哥。”
周崇文正在牢中与秦怀摆着地桌喝酒,听到喊声万分错愕,再见到苏络,已是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苏络让狱卒一边凉快去,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周崇文与秦怀一眼,细若蚊声地道:“对不起。”
周崇文半晌不语,开口却道:“秦兄已代你道过歉了。”
苏络看向秦怀,秦怀一手执壶,一手拿杯,自斟自饮地看也不看苏络一眼。苏络急道:“秦怀。”
秦怀仍是不肯抬头,周崇文道:“我还是帮不了你,不过明日堂上,我会提出剖腹验尸之议,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是好的。”
周崇文原计划是来探秦怀,在城门将关之时让秦怀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大理寺,然后与苏络城外会合。为了不被人看出破绽,他进来前特地以帕覆面,与人说是突然染了风寒。不过正如苏绛所说,秦怀是不会响应苏络地营救行动的。
苏络急得差点落泪,“秦怀,我知道错了。苏绛已经教训过我了,曾姑娘也教训过我了,要是李如松在这,肯定也会把我骂个狗血淋头,所以……你别再不理我……”
秦怀这才站起身来,走到苏络身前,“知道错了吗?”
苏络连忙点头,用力过猛之下,泪珠都甩了出来。
“滴嗒”一声,秦怀用手中的酒杯接住苏络的一滴泪珠,和着杯中之酒一同饮下,低声道:“我永远都记着,你曾为我而哭。”
苏络又想哭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在诀别,秦怀叹了一声,“又哭了……”
苏络擦着脸,“不是,不知道……忍不住……”
“我答应你,不会再轻易放弃,不再一心求死,要死也要等到查明事实真相,因律法而死,好不好?”
于是苏络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