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北门有异!”
赵廷隐皱起了眉头,他不懂,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不过,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呼吸间,赵廷隐做出了决断,猛地一起身:“众将听令!常三郎,命你领中路三千步军,给我拿下那群蹩脚骑兵,然后抢攻城门!”
“领命!”一个身材五大三粗的裨将领命,然后转身拿起自己的巨大狼牙棒,跑向自己的坐骑。
“左二哥!你领后军三千步军一千骑军给我排到梁城南侧待命,记住不要过河挡路。”
左二看起来年近五十,虽然不懂赵廷隐的目的,但军令如山,岂是疑惑的时候。他只一抱拳拿起自己的陌刀离开席位。
“赵二!”最后,赵廷隐面向自己的胞弟:“出令率一千亲卫,加上哪二千出战的黑骑,给我列到梁城以北,同样不准过河。”
“得令!”赵二嘴上不说,心里却开心死了,别看这一千亲卫,那可是赵廷隐的心头肉,少交给被人领。
“其他人,随我率三军压上,这梁城比咱们想象的要早拿下了!”赵廷隐此刻才微微露出笑脸,和大多数将领的迷惑不解以及梁城前的尸山血汗形成了一幅人性扭曲的鲜艳图像。
而此刻,梁城北门。
“开城门!”西平华一脸的不甘。
从一开始他就在犹豫是听从严聪的命令直接北撤好,还是遵循早先大哥传来的死守待援命令。而后,传来因为粮食百姓冲击卫所的消息,西平华急急忙忙的赶过去,却不想,等他赶到,已经有人趁乱滋事,抢东西的,杀人的处处皆是,卫所里不但有粮食,还有军械;西平华立即下令格杀所有街上执武器者,倒是控制住一些,但如此滥杀,怕是会短暂的平静过后是更大规模的动乱,而西卫所的乱势已经开始向四周蔓延,梁城大乱之势已成。
西平华能被大哥西方邺看重,光是靠那点裙带关系怕是不够,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头脑的。所以他此刻他决定采纳严聪的建议,北撤,西平华也不管严聪就在身边,喃喃细语:“严聪啊,希望你是对的!”
“不明白?”赵廷隐骑着在自己河套大马上,询问一脸疑惑的副将,然后解释:“他要逃,定是梁城有变,能舍弃一千骑军出城送死拖住本将,主将西平华不算太笨。而具本将所知,西方邺虽无大才,一来重情,二来他定不肯弃梁城这个西面重镇;所以,一定会出兵相援,如果梁城守军往东逃,保宁军不但拿下梁城,更可以出军赶着他们东进。而他们往南或是往北逃,虽然大白天会暴露在吾等眼下,却有了侧应之势,他料定大军不敢离梁城。”
时间在流逝,蜀军骑兵已经部署就位,赵廷隐突然开口:“看,没错吧……”
众将一愣,急忙转头在战场上寻找变数,很快大家都看到了,从左面西北角的梁城城墙拐角望去。步军打头,一只长长的队伍快速奔跑在城北沿伸至山林的道路上。他们不管不顾的前进着,而跟随而出的是更多士兵,所有人都奔跑得很快,因为他们都知道,此刻城头仍旧在战斗的守军,以及出城的骑兵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即便他们不会马上投降,但也是早晚的事情,梁城会很快易手。
“守军跑了,守军跑了!”蜀军左路军爆发出欢呼:“西平华跑了!”
很快,冲出来的骑军乱了,他们左顾右盼,希望寻找逃生的出路;很快,城头的守军乱了,射向城下的弓箭在减少,云梯再次竖起无人理会,火油滚木不再落下……一切都在顷刻间。
百集镇外,突围的行动很成功。或许低估了青石军的实力,或许西面开出的小道实在太难,围堵南面的敌人就只有这一点,陌刀手和弓箭的绞杀殆尽,剩余的溃散逃了回去,当然他们要面对的是一片火海。
“快!”战斗结束,没有停留,青石军开始往南退。自然,谁也没想,估计要大战月余才有分晓的梁城战以一方的放弃而变化了;更没有人想得到,同样撤退的两支队伍会撞在一起,一支三百人不到还带着伤员,而另一支超过六千,背后有人追赶,亡命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