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任福和秦义预料的差不多,接下来的十来天里。秦岭县的守军屡次出城攻击重建的第二第三堡楼,自然,他们一出来任福就收拢部队,躲进大营和第一堡,然后利用地势和防守优势反击。十天,守军伤亡四百余。
另一面,中军关鸿部派出五百援兵支援任福,再派五百人支援依旧驻扎在麦积镇外围的张左耀。版枣镇的后军则增兵一千补充中军。
而从张左耀那里传给任福的军令则是褒奖令,并告诉他,如果形势一直如此发展,递增则会继续前线部队将不断扩充。
随后,秦州的战事就这么僵持着,看起来,演变成了一场消耗战。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远在兴州长举,战局却开始明朗,当初长举县城久攻不下,凤州援军虽然是赶到了,但义宁军贺继威将军的一万大军也及时抵达了;长举城下更大规模的博杀正式拉开序幕。而后也就是张左耀分兵而进诱援以击的这段时间里,义宁军与凤州军也算各有胜负。
然,数天前,一支三千多人的蜀军绕过了秦岭支脉,突然出现在长举以北面对凤州河池县的重要垛口犁头镇,夜攻以破之,犁头镇本身不是什么重镇,但对于远征兴州的凤州军来说,犁头镇却可以威胁周边的所有粮道,他们如梗在喉。最后不得不派回军一部以击之,然而回援的三千河池兵,却在脱离本阵后不久便遭张忠杰所率的长举骑兵突袭,大破之,杀敌八百。
随后,贺继威少将军呼应着对凤州军发起总攻,斩获三千余。
凤州军接连失利,损失惨重,而犁头镇的蜀军则在孤立无援之下被迫让出了道路,于是凤州兵退出长举,借河池守备补充后坚守。
“呵呵,老杜干得挺好不是!”再次回到三岔谷外,张左耀握着军报乐呵呵的对白波开口。
白波本来还疑惑,接过战报一看,也笑了起来:“这小子胆子也真大,敢孤军深入犁头镇,也不怕给人吞了!”
没错,那支三千人突进长举犁头镇的人,便是张左耀的老部下杜尚强,但说到这个,张左耀摇摇头:“老杜看起来大大咧咧,不过却不是会这么冒险的人,你看义宁军截击凤州回援一部那么及时,这显然就是预谋好的,老杜不过当了个诱饵而已。”
“旅帅是说,他们逼着老杜去的?”白波皱起了眉头。
“逼?战场上,一道军令而已,什么逼不逼的,要怪只能怪我吧!”说着张左耀叹息一声,这才有些愧疚的说到:“怪我这个老上司没有地位,不然谁敢拿我的属下送死!”
本来营房里除了说话声就是山林的蚊子嗡嗡的飞个不停。而张左耀的话一出口,两人都突然觉得有一丝压抑。都沉默起来。
“报……!”这时,卫兵的声音传来:“将军,探马回报,上邽又出援兵了,不过走的水路。”
张左耀急忙出营问了个明白,不一会回到营房,白波还在里面等着,只听张左耀喃喃自语:“水路?怎么就走水路了呢?”
“水路更快嘛,而且秦岭求援也肯定是通过水路传出的,既然知道咱们在半路等着,他们没理由再撞上来的。”白波讪笑着说,这本来也是大家讨论过的,所以他明白这不过是张左耀觉得可惜而发的牢骚。
“哎,本来估计他们还会壮胆走个一两次,既然如此,那咱们也该走了!”张左耀一屁股坐上正首的位子,面有不甘。
“我这就去准备。”白波说着转身离去。
八月十七,也就是蜀北长举战场初步胜利,将凤州军逼出长举后。张左耀的中军开始全面向秦岭县转移,随之转移的也就是秦州战场的重心。
八月十九,上邽县一千五百雄武军经水路抵达秦岭县县城北面的渭河渡口,并在城内守军的接应下顺利登岸。与此同时,县城城南,第二第三堡楼,在经过无数次的毁坏重修,再毁坏再重修后,终于初具规模。能够屯驻兵士以保护了。
“前锋军任福,见过将军!”任福抱拳行礼,他对面坐着的,不是别人,便是刚刚领军赶到秦岭的张左耀。